说着,男人正巧拆了包装袋,把小笼包和生滚牛肉粥送进来,门口就听到了护士的声音,耳根少有的红了红。
电子血压仪上的数字不停跳动,直到稳定在一个数值,护士拿出纸夹板记了一下。
“可以准备出院了。”
沐晚晚点头,准备起身时,男人已经开始调节床板,让她背后有个支撑力。
“你喜欢吃的那一家。”
他抬了抬下巴,指的是放在桌板上的早餐,粥旁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桂圆豆浆。
“护士说你没什么忌口,我就按你的口味买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一次性漱口水,粉色液体还冒着气泡。
沐晚晚怔怔地听着他说,看着他动作,丢了魂似的,木然接过了漱口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有点太过于贴心,导致她非常的不适应,就算知道他是霍北枭,也很不适应。
可能是他消失之后,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也习惯了不被人照顾,突如其来的温暖反倒让她无处是从。
“睡醒之后,我出去了一趟,觉得你吃早饭前会想要洗漱,但这边……所以就给你准备了这个。”
他
欲言又止的部分,是指病房里公用的洗手间。
沐晚晚漱了口,吐在一次性杯子里,他便拿出去扔了。
生滚牛肉粥还是以前的老味道,肉质滑嫩,米粒煮得软烂,入口即化,每一口都鲜美得让人胃口大开。
他的粥放在床头柜上,等着沐晚晚开吃了,才慢悠悠拿起了勺子吃。
沐晚晚胃口小,粥喝了半碗,吃了两个小笼包就饱了,擦了擦嘴角,靠在枕头上吮着吸管喝豆浆。
剩下来的部分,就由厉寒辞解决掉。
差不多吃完早餐,他们就去办手续出院了。
沐晚晚没忘记那个帮她垫付医药费的好心人,打了电话把钱转过去,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回家的车上,男人的手搭着方向盘,眼睛时不时地往她的身上瞄,干咳了一声。
“昨天……”
刚说了两个字,沐晚晚就脑袋侧向窗外,两眼一闭,假装听不到。
昨天不过是她仗着自己激素紊乱,说了几句不靠谱的傻话,不能作数!
玻璃窗反光着男人刀削般的下颌线,沐晚晚睁开一点眼睛,车子开过减速带,身子在座椅上一震一震,连眼前反光的倒影都模糊了。
“回去以后
,不要多说什么,我怕他们担心。”
她提前打好预防针。
“好。”
厉寒辞理解她的想法,必定会守口如瓶。
两人几乎是同时进门,厉寒辞不放心她一人进去,在后面紧紧跟着,眼睛直盯着他。
“晚晚,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缪正初给他们开门,从鞋柜里找出那双常穿的拖鞋,笑脸盈盈抬头,却在女儿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个长得跟他已故的女婿一模一样的人,以往都会摆着一张冷脸看人,今日倒是热情得有些过分。
“叔叔,起这么早啊?”
他微笑着打招呼,眼睛瞟了一眼鞋柜,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鞋子洗得干干净净,还摆在原地。
刚穿完拖鞋的沐晚晚直起腰,在鞋柜里随意翻了双原属于霍北枭的拖鞋,扔在他面前。
“这,这不是北枭的鞋吗?你把他的东西看得比命还重……”
缪正初指着拖鞋,话说到一半,就被女儿捂住了嘴,眼神警告。
“不就是个死人,替他留着东西干嘛?待会全部扔掉。”
男人的脚伸进拖鞋,大小刚好合适,走路的感觉也和某位已故之人一样。
缪正初越看越
是怀疑,摸着下巴问女儿。
“晚晚,他真的不是北枭吗?”
踩着小步进门的脚一顿,厉寒辞略显惊讶地抬头看他。
“不是!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
沐晚晚没好气地回答,视线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过会儿冷哼一声,进厨房通知佣人再多准备两个菜。
总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厉寒辞尴尬地笑了笑进门,抬头却见年宝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楼,看到他的瞬间,眉头皱了皱。
“你怎么又来了?”
每次来还都不是好事,他看见厉寒辞就头疼。
就算是亲爸,也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当然是来看我的啦!”
月宝从门口进来,身上穿着练功服,完全贴身的布料把女孩优美纤细的身材勾勒出来。
“爹……厉叔叔!今天老师夸我跳得好,下礼拜要去参加全国比赛啦!”
她很是激动,月牙似的眼睛弯弯,拉着厉寒辞的手让他进去。
缪正初站在客厅前,朝女儿招了招手,比划了一个嘴型:谈谈。
可惜沐晚晚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而是走过去询问。
“怎么了?”
原想在书房里说的话,只能压低了声音跟
她说。
“今早厉国邦来了,就是厉氏的那个懂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