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毫无根据的几句话。”
沐晚晚抬起脸,泪水已经蹭到了他的身上,只是两眼通红着,鼻头也红着盯着他问。
“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我打发吗?”
指腹抚上了她细嫩的皮肤,蹭过眼尾,拂下一抹湿润。
“那天从山崖掉下去,我以为我活不成了,底下是深潭,这个高度掉进去不是溺死就是摔死,没想到我还能捡回一条命。”
他苦笑一声,指尖摩擦,蒸发了湿意,眼底是淡淡的笑,浅色眸子映照出女人精致美丽的脸,看十遍都不够。
“当时我就想,只要我能活下来,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提及当年往事,沐晚晚禁不住恍惚了神情,贝齿咬住下唇,唇色微微泛白。
她当时差点哭绝在山崖上,恨不得随他而去。
但他的话还没有结束,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飘在头顶。
“可能是上帝听到了我的呼唤,有人把我救了下来,几经波折,再次与你相遇。”
模糊了失忆的过程,又省略了有关厉国邦打得部分,他挑挑拣拣地向她讲述完自己的故事。
沐晚晚感觉自己的心脏,当时已碎成了渣,现在又被他
拼起来,满是创痕,依旧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视线在空中交汇,男人低垂着眼,睫毛轻颤着,期盼着她的回答。
一句话都没说,沐晚晚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惊愕了一秒,唇瓣贴紧,柔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
她逐渐软了身躯,倒在他的怀里,眼里闪着水光,饱含深情望着他,微肿的红唇翕动。
“你怎么不早点承认!”
带着娇嗔埋怨的语气,叫厉寒辞心尖上痒痒的,手臂搂着她,掌心贴着浴袍轻轻安抚。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把你给忘了,以为自己就是厉寒辞,是在这个国家留学回去继承家业的富二代。”
她轻颤了一下,理解了他之前不愿相认的理由,但还是最在意他的心是否仍旧专一。
“那宁南湘呢?是你失忆之后认识的新女人吗?”
安抚的手停顿了一下,眼底染上冷意。
“不是,她是替厉寒辞这个身份安排的女人。”
弄清前因后果,沐晚晚吊着的心也踏实下来,抬起星亮的眸子盯着他。
“你真的没喜欢过她?”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低头,直挺的鼻
子蹭起她的鼻尖,温热气息喷吐在红肿樱唇上。
“没有,我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这么讨厌她的触碰,原来是因为心里藏着一个人。”
说到最后三个字,琥珀色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还说自己不会说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沐晚晚脸颊泛起红意,羞恼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清脆的一声“啪”响,震麻了她的手心。
她悻悻地缩回手,可爱模样又让厉寒辞忍不住往她嘴唇上啄吻一口。
“这算是情话吗?这是真情实感。”
眼里水光更甚,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目光触及他肩膀处的伤口。
“那你的伤怎么样?上次去医院说的旧伤……是不好恢复吗?”
心尖乱颤,她害怕是自己猜测的结果,不住地祈求老天不要对他们这么残忍。
“没事,都已经愈合了。”
厉寒辞在她眼前绷紧了背部肌肉,抓着她软若无骨的手,领她去摸伤处愈合的肉疤。
本来光滑的皮肤,如今变得凹凸不平,疤痕贴着她的手心,一寸一寸地抚摸下去,眼里莹莹的水光已化成了泪从眼角落下。
动作一顿,厉寒辞抓着她的手收回来,心
疼地替她抹去泪水。
“别哭,已经不疼了。”
沐晚晚深呼吸调整了情绪,想到他话里刻意隐藏的一个角色,他的“救命恩人”。
“当时救你的人就是厉国邦吗?但他好像不是单纯地想救你,是吧?”
如果只是简单施救,为什么要让他彻底换个身份,让他与过去断联。
而且显然厉国邦清楚他的身份。
他本想瞒着有关厉国邦的事情,却没想到她连这都猜到了,无奈之下又多解释了两句,敷衍过去。
“对,我失忆之后一直以为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样样都听命于他,最近记忆恢复之后,才发觉他不对劲。”
可能是太过了解,沐晚晚总觉得他没有把话说完。
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才会觉得厉国邦不对劲。
“那厉国邦是你的生父吗?”
厉寒辞沉默半晌,才慢吞吞地回答。
“我不知道,他跟我没有太多的接触,比起父亲的角色,我觉得他更像是个领导,把我当成他的手下,去完成他布置的任务。”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将自己搂得更紧,他的话语一顿,又接着说起来。
“不敢告诉你我是霍北枭,就是怕他情
急之下迁怒于你。”
触及女人疑惑的眼神,他低沉了声音解释。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