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一声令下,所有人四散出去。
厉国邦来不及找车,肯定是用腿跑的,他们跑出去追,没准还能找到人影。
一夜过去,四散出去的手下都无功而返,无奈之下,厉寒辞只能将小姨的日记本交给警方。
这本日记,一方面可以作为缉拿厉国邦的罪证之一;另一方面,是想让警方也出动一些力量,来保护俞惜寒。
至于别墅里的那根指骨,他早已捡起来,放进刚买回来的小瓷盒里。
离开之前,他的手下搜查了一遍别墅,强行破开了厉国邦的秘密房间。
里面有一幅巨大的人像照片,人像之下,摆着桌子烛台,显然是厉国邦常年进行祭祀的地方。
他在照片之前伫立良久,燃了三根线香,插在了香炉中,虔诚地在心中默念。
母亲,你受的苦,日后会让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怕身上的轻伤给人徒添担心,厉寒辞当晚没去医院,而是在酒店里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提着早餐往住院部走。
踏进熟悉的病区,他已然撕去了面具,用原本的面容示人。
刚进到病房的时候,沐晚晚还浅睡着,听到关门声,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定眼一看,是厉寒辞,便放下心来,又躺了回去。
厉寒辞从容地把早餐布置出来,将她喜欢吃的粥端在手里,坐到躺椅边上,空出来的手支着下巴,盯着她看。
睡梦里,沐晚晚又重新见到了那张脸,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突然,眼前闪过厉国邦那张可恨的脸,她气得牙痒痒,屏息之间,她猛地睁开眼,弹起身子。
慌乱错愕的眼神撞进一双毫无波澜的浅色眼瞳中,男人浅笑一下,眼波荡漾出温和的光泽。
“怎么了?”
“你面具呢!”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又在说完话的同时,都愣住了。
沐晚晚抬起手,在男人的脸上掐了掐,真真实实的肉感,绝无掺假。
“发生了一些事,你想听我讲的话,凑近一点。”
他忍着嘴角的疼痛,语气平缓地说道。
不疑有他,沐晚晚挪动了一下身子,往他面前凑。
谁想厉寒辞将那碗粥搁在了膝盖处,滚烫的温度从腿部延伸到身上,他揽住了沐晚晚的腰,俯身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温柔缠绵。
舌尖舔蹭间,沐晚晚不小心刮到了他的伤处,只听他闷哼一声,动作稍歇,唇瓣也往后退了一些。
“你受伤了?怎么伤的?”
沐晚晚这才注意到他的嘴角微红,内里黏膜处有些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控制不住抬起手,指腹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唇角,像是要试探他的伤情程度。
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门就开了,杨柳从外面走进来,手提着两个保温袋,热情高涨。
“妤姐,起了没?今早我做了……”
刚说了半句话,又卡在了喉咙口,见到屋里有些暧昧的一对男女,撇过头去,又见桌上已摆了饭盒早点。
“看来谭先生已经准备早餐过来了。”
她略显失落与局促,想把手里自己制作且准备的早餐便当给藏起来。
周琛随她之后进来,还未来得及看里面唧唧我我的两个人,便注意到杨柳的眼睛直盯着窗口的男人看。
原本风平浪静的心境里,猛然泛起带有酸意的波涛,一层一层地涌上来,闹得他很不舒服。
两人温情的时刻被他们贸然打扰,沐晚晚一激灵,推开了厉寒辞,将毯子盖过胸口,曲起腿,把身子笼成一个半球形。
“正经夫妻,害什么羞啊?”
厉寒辞无奈失笑,扯着毯子掀开了一些,手顺势钻进了毯子
注意到他们毯子里的小动作,杨柳羡慕他们俩蜜里调油的感情,放下了手里保温袋,眼神却没舍得在他们俩身上离开。
兴许是那碗粥太过滚烫,厉寒辞的膝盖显然是受不住,端碗挪了个位置。
那张脸侧过一些,让杨柳看到了全貌。
“嘶!”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轮廓与谭先生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绝不可能是她认识的男人。
这时,沐晚晚也掀开了毯子站起来,装模作样要吃早餐,端走了放在男人膝上的那碗粥。
“小杨,今天你准备了什么?”
目光落在了杨柳带来的保温袋上。
“粥,包子,豆浆……”
杨柳报上的菜名,无一例外和厉寒辞所带的重合了。
捧着粥正要坐下,沐晚晚的胳膊就被挽住了,耳畔传来一句。
“谭先生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对不起他呢!”
温声转过头去一看,杨柳一脸严肃,与她对视后,又往窗口的男人方向瞧了一眼。
沐晚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连粥都不喝了,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摸索着脸颊。
指尖刮了一
杨柳和周琛还没有心理准备,就看到她撕下来一张脸皮,吓了一跳。
“这,这!画皮?!”
杨柳脱口而出,忍不住盯着沐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