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四国联合出动,半数魔族倾巢而出,围攻五岳仙门?,声势浩大。
九欲境与九劫境的修士还在云层之上对峙,没有轻易出手。
而地上,还虚境与玄丹境之下,莫存知没有敌手。
只他一人,就让魔道之中好几个玄丹境修士丢了性命,通窍魔合境魔修,在他长剑之下,死得格外轻易。
从日升到月落,双方都留下不少尸体。
不少灵力不济的弟子都被换下来,休整疗伤,但莫存知始终站在最前方,不知疲倦。
魔修尸体堆积无人处理,在他身前堆出一条乌红的“线”,他便牢牢守着这条线。
第一日,看着那些堆积的魔族尸身,五岳仙门弟子们激动振奋;
第二日,他们在震撼中对前方那道黑衣身影产生了崇拜仰望的情绪;
等到第三日,五岳仙门的弟子们都沉默起来。
大师兄身上的血已经不止有对面挑衅魔修的血,还有他自己的。
如果不是他动作变得迟钝,无法及时躲避被魔族刺中,他们都发现不了他已经身受重伤。
大部分的五岳仙门弟子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大师兄对敌的模样,这时才明白为何大师兄在外面声名如此之盛。
魔道修士也是如此,他们最初常常几十人一同攻击莫存知,但在三天之后,绝大部分魔修已经对此人心生怯意,不敢再主动挑衅。
偶尔有觉得莫存知已经耗尽气力,是强弩之末的魔修,打着捡便宜的心态出手。
最后仍是无一例外死在他手下。
那条血腥的“红线”上又多添一具尸体。
看着莫存知踉跄的身形和脚下淅沥汇聚的鲜血,蠢蠢欲动的魔修们再瞧瞧那些“前车之鉴”,又遗憾地缩回去。
一时没有魔修靠近他,莫存知得以喘息,站在那处稍作休息。
手中剑饮饱了血,黏腻的红流淌到手掌,将他的指缝都糊住,结起一层厚厚血痂。
有弟子忍不住喊:“大师兄,退下来休息吧!”
“是啊,大师兄已经坚持这么久,该回来疗伤了!”
莫存知充耳不闻。剑尖抵在地上,没人敢靠近他。
白霏霜也白衣染血,去拼杀了几轮。弟子们喊不动大师兄,前来寻她,想让她劝解两句。
白霏霜忍着担忧,无奈说:“师父不许他退。”
对于师父的决定,她在知晓师兄身份时就能理解了,但并不赞同。对师父这样明显的逼迫,心底也生出一些怨怼。
他人不知晓大师兄的性子,从小看着大师兄长大的师父难道也不知道吗?即便是魔族又怎么样?
他不想大师兄暴露身份影响宗门声誉,要让大师兄带着一个好名声死在这,为仙门威望再添一重。
可大师兄多年兢兢业业从未懈怠,最后难道就要落一个死殉山门的下场?
“掌门为何如此决定?难不成想让大
师兄死不成?”
“是啊,从前就听掌门对大师兄严厉,可这也太……”
“大师兄自己也不愿退,难道就没人能劝劝他吗?”
“若是小师弟……”说这话的一个亲传弟子说到一半又突然闭嘴,剩下的话没再说出口。
现在哪还有什么小师弟,那人进了魔道,早被逐出宗门了。
说话这弟子多年在寒崖峰左近的一处山崖上修炼,常能看见大师兄走在山道上的身影。
从前大师兄一人住在寒崖峰上时,来来去去都是孤身空手。
但是小师弟也住进寒崖峰后,大师兄就经常带着糕点食物上去,想也知道,必不是他自己吃的。
那条长长的寒崖山道也渐渐出现两个人的身影。
第一次看到在那山道上,大师兄背着小师弟往上走的时候,他险些怀疑自己看见幻觉。
后来第二次第三次,背着走,牵着走,看过数次,渐渐就不震惊了,只是觉得有趣。
谁知后来呢。
莫存知没能休息多久,有一个手执长戟的魔族冲杀上来。
他视线垂着,似乎没有看眼前的敌人,什么都没看,剑影迅疾如电。
长戟落地,血色喷溅。
莫存知没有耗费力气去躲开,任由一蓬鲜血溅在肩上、脸上。
面前又空下来。
上方,掌门与各峰主,正与魔道几个九欲境酣战,情势瞬息万变。
底下的魔道修士没能扑杀太多弟子,上方则是两败俱伤。
双方都有顾虑。
掌门峰主不敢用全力,怕毁去几千年宗门基业,魔族这边,怕自己受了重伤会被底下人反噬,也不敢拼命。
到了这一步,再往下打,也没什么结果。
几个魔族国主对视一眼,都生出退意。
没想到是这么难啃的一根骨头,难怪极乐国那小儿不敢来。
就在这时,天边忽然锣鼓喧鸣,又浩浩荡荡来了一波人。
这群人簇拥华美金车,卷着烟尘般的魔气,眨眼间来到近前。
僵持的双方反应不同,五岳仙门这边眼见能看到曙光,没想到敌人又来了增援,不少人都露出绝望神色。
魔族则大喜,几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