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不想吃的,但人家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拒绝。 况且,能看得出来老胡家里那位是很爱干净的人,她的做的糕点也很有卖相。 其实糕点也不多,统共就七八块,我拿了老胡就少吃了。” 贺玉芬说起这个事来还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们这样的人家一块糕点当然不放在心上,但对胡家来说就不一样了。 就那几块糕点都不定是赞了多久才舍得做的来,还巴巴的让儿子给丈夫送来。 她是庶女,虽说从来衣食不愁但也知道银钱来得不容易,根本就没有给她大肆花费的机会。 如今管了家更清楚,知道一钱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是意味着什么。 就是那位胡秀才吧,虽说衣裳都浆洗得很干净,每次来也穿得整洁,但料子都洗发白袖口领口也都磨起毛边了,想也知道胡家过得拮据。 她只顾着感叹了,并没有发现阮娇娇看她的眼神里深究的寓意。 阮娇娇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与她说起年后要去各家参加宴会的事,贺玉芬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开。 等她离开后阮娇娇让江管家过来,问他,“花匠老胡的儿子经常来?” 江管家想了想,回:“来过四五回。”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管家细细的想,“九月下旬的时候吧,那次还是我在门口碰到他领他进来的。” 那就是从九月下旬到现在三个来月的时间来了四五回,之前大半年怎地不见来? 不是阮娇娇故意把人往不好的地方想,谨慎永远都不会错。 于是叮嘱江管家,“年后他再来你让人注意着。” 江管家虽然还不清楚夫人为什么这么吩咐,但夫人吩咐了只管听着就是。 “是。” 曹氏一直都看着,等房间里只剩下夫人和她的时候她才试探着问夫人。 “夫人是觉得那胡秀才别有用意?” 而这个别就是四小姐,再一想胡家的情况,虽然老胡是府上的下人,但只是签的做工契约并不是卖身。 胡秀才是读书人,以后的前途说不准,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模样也算周正,看着人品不错。 四小姐是庶出,也不是不可以,等胡秀才再进一步那胡家的门第就不一样了。 听了她的话阮娇娇莞尔一笑,“是不是等着看就知道了。” 她扭头看向曹氏,嘴角依旧含笑,声音也很轻。 “我让她学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她以后去给别人倒贴的,站在枝头羽毛艳丽的雀与走地鸡永远不一样。 有些东西与生俱来,不是后天想要想改就能如愿的。 玉芬虽是庶女,但她也是在贺家金窝了长大的娇小姐,尝一口藕粉糕觉得好吃,吃一辈子还能觉得好吃? 更何况,是连那一口藕粉糕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吃上一口。” 曹氏闭嘴了,她知道是她想错了。 此时看着光彩夺目的夫人,她只觉自忏形秽,更清楚她的眼界是有多窄。 这个事阮娇娇没有告诉贺宗,以他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胡家怕是连这个年都不好过去。 好歹是个秀才郎,且给他几分面子,真要说破了说得太难听,大家面上都没有光。 过年这日高高起来就看到全家都在忙碌,贺宗连午饭都不能回来吃,说是要去盯着巡防。 也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往往都是事最多的时候。 半下午贺宗回来接她,夫妻俩坐着马车去王府。 在马车里阮娇娇掀了帘子往街上看,此时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多数店铺也都关了门,稀稀拉拉的行人也行色匆匆。 他们到王府之后就分别被下人引着往不同的地方去,宴会场上有很多生面孔,但也很快就见到了熟人,金夫人。 今日能见到金夫人毫不意外,后来又见到了方氏。 金夫人挽着她的手十分亲近,“那点玄铁够不够?不够我再让人多加注意着。” 阮娇娇说过是想给弟弟用,但她都给弟弟了还能不顾着丈夫,是以金夫人就琢磨着那些恐怕不太够。 是喝了阮娇娇送的酒,她吃人嘴软。 阮娇娇不仅给她送了果酒、花酒,还给送了金玉酿。 酒色金黄透亮,回味醇香绵长,她喝不得多少但丈夫和父亲都说是好酒,尤其是父亲格外喜爱。 “够了够了,正好打造了两柄,等过了年阮瑀就能用上,我先替他谢谢夫人您了。” 金夫人作势拍她的胳膊,笑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