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做真正的好朋友吗?”他的眸光清清浅浅略过郁绥的脸,欲语还休,紧抿了下唇:“绥绥,我也想这么叫你,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 “闭嘴!不准叫就是不准叫,你再叫一次我们就绝交,听到了吗?!” 郁绥火急火燎地退开一步,大步往前走,生怕甩不开商诀。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商诀那句“好朋友”,360°全方位环绕,如魔音贯耳。 商诀见状,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偏过头,难堪地揉了下眼睛,慢吞吞地落在郁绥的身后,一瘸一拐的,背影孤寂。 就这么一路狂走,郁绥转身回过头,才发现商诀被落得老远,察觉到他的目光之后,心虚地将擦眼泪的手放了下来,但没控制住,又耸了下肩膀,瞧着格外难过。 郁绥的脚步放慢了一点,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他今天下午也听宋臣年说了商诀的一些家事,对方的确没骗他,商诀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如意。 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出轨”被发现,妈妈坚决要打胎离婚,两人揪扯了一年,生下商诀之后也没把这桩烂事解决,就被双双调到国外工作,只好把三个月大的商诀丢给了商老爷子照顾。 商诀就这么孤家寡人地长到七岁,总是被大院 里的人欺负笑话是个没爹妈养的孩子。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 “”↑(), 重燃了爱情的火花,又生下了一个儿子,显得在国内流浪的商诀身份更加尴尬。 这种情况在他九岁的时候被打破,因为商诀被父母强行从商老爷子身边带到了国外。 这么一想,商诀比起他还要可怜的多,郁绥干脆停下步子等他,无声地唾弃自己脾气差劲。 跟一个瘸子发什么火,还把人骂哭了…… 嘶,商诀不会真的哭了吧…… 郁绥内心挣扎,犹豫着回过头,冷不丁看到商诀凑近的脸,不明白他是怎么窜到这儿的,刚要出声询问,巷子口倏地又冒出一颗人头,模样好不眼熟。 郝毅右胳膊上打了个石膏,正呲着个大牙打着电话。 “我知道了,不用你催,我今天已经去招惹过郁绥了,还特地骂了实验班那群人都是垃圾——”他一瘸一拐地走着路,和电话那头的人商量着什么:“你放心,他虽然没吃亏,但肯定也要被学校处罚了。我特地去医院拍了个假片子,右手手臂被他打到骨折,怎么着郁绥也该挨个处分。” “到时候,他绝对没法在实验班待下去。” 郁绥嗤笑了一声,稠丽的眉眼染上几分戾气,直接冲过去,一脚踹上了他的膝弯,迫使人跪在地上,膝盖硬生生撞出一片淤青。 这是他欠宋臣年的。 想到宋臣年下午掉的金豆子,郁绥又加重了几分力气,看到郝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这才松开了脚。 他侧过身,狐狸眼微挑,眼睫长而卷翘,眸光凛冽,淬了层刀光一般询问商诀:“他下午用那只脚撞得你?” 郝毅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右手打着石膏,左边肋骨被撞成青紫一片,右脚还肿着,疼得要命,罪魁祸首柔柔弱弱地站在他的面前,半是犹豫半是期盼地扫了眼凶神恶煞的郁绥,指着他唯一幸免的左脚,假惺惺道:“左脚。” “绥绥,我想自己来,可以吗?” 郝毅简直要骂娘了,郁恶霸表情随和地让开了一步,给商黛玉一个良好的施展机会,还不忘提醒他:“力气重一点,你太弱了。” 商黛玉依言,轻轻柔柔地点了下头,快准狠地踩到了郝毅地脚腕上,面容清隽,笑容随和。 郝毅在寂静的巷子里发出一声惨叫。 郁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眸光一瞥,看到了他手里还没挂断的电话上,通话人那一栏上明晃晃地挂着“魏延”。 心中恶劣的情绪被不断放大,郁绥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使唤商诀:“商诀,把他的电话拿起来,告诉对面你是谁,现在和谁待在一起。” 虽然并不明白他的想法,但商诀还是听话地照做,他漫不经心地收回脚,捡起了地上摔落的手机,嗓音低哑,却透着股冷淡:“喂,你好,我是商诀。” 对面哑了一瞬,商诀眉头皱起来,突然觉得魏延这个名字格外耳熟。 好像是…… 他瞥了眼郁绥,看到对方难看的脸色,大概可以确定,这就是郁家倒插门的女婿领回来的那个想要巴结自己的私生子。 想到这里,商诀沉下眉眼,面无表情地朝着对面道:“我现在和绥绥待在一起,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们,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人渣。” 他抬起眼,眸光清凌凌的,在眼底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