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一时之间都顾不得去不去医院了,只得阻拦:“我自己穿……裤子,我自己穿……” 商诀半垂着的眼界颤了下,收回了手。 好半天,郁绥磨磨蹭蹭穿好裤子之后,还试图和商诀讨价还价:“我喝药,喝药总行了吧。” 商诀摇头:“你估计烧到39度以上了。” 郁绥一时语塞,被拽着下了床之后,还没等站稳,商诀直接伸手,卡着肋骨往上的地方,像抱小孩儿一样,把他抱了起来。 平衡感骤失,重心不稳,他本来就在发烧,脑子混沌,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好死不死,夹住了商诀的腰。 郁绥发懵的瞬间,一时不知道该怀疑是自己烧糊涂了,还是商诀真的这么胆大包天。 他被商诀抱在了书桌前放下,屁股下边垫着一层衣服,但还没等反应过来,脚又被抓起来了。 郁绥眼睛烧得通红,很是不满地蹙起眉:“你是不是找死,商诀?” 商诀没回应他的问题,半俯下身来,从抽屉里找了一双干净的袜子给郁绥套上。 “小心着凉了。”他安顿他,像是在安顿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儿。 郁绥脑子都麻了。 以至于商诀拽着他的手,像照顾婴儿一样帮他套上冲锋衣的时候,他居然很随和 地顺从了。 临走前, ❧()❧, 商诀却还不放心,又从衣柜里找了个帽子戴在了他的头上。 离开宿舍前,郁绥在楼下等商诀和宿管说明情况的时候,凑到等身镜前匆匆瞥了眼自己全副武装的设备,很诚恳地对回来的商诀发问:“商诀,你觉得我会不会被热死。” 商诀把他面前的拉链拉到了最高,撑着伞,把人塞到了出租车里,嗓音很淡:“不会,多穿点好。还有,小心磕到头。” 郁绥烧糊涂了,一时之间也忘了两人还在吵架的事,张嘴就回怼:“你以为我是你?” - 凌晨三点,医院里的人依旧很多,大多数都是急诊,医护人员匆匆推着病人往诊室里去,走廊过道里一片吵闹。 郁绥坐在椅子上,刚量了温度,39.8℃。 要是今天晚上没来医院,可能真要烧傻了。 他手腕上被绑了两条压脉带,青色的血管在皮肤表面鼓起来,上边已经有了两个小孔。 “对,对不起啊……”帮他扎针的实习护士舔了舔唇角,有些局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扎了两次也没找到正确的位置。 郁绥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温声道:“没事,你慢慢来吧。” 护士又把针对准了他的手背,这次角度不对,细针在他的手背上挑了一下,那块儿的皮肤迅速肿了起来。 坐在他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商诀突然皱着眉,嗓音有些愠怒:“您能不能看准了再扎?他的手已经成这样了。” 郁绥没忍住瞥了他一眼,不懂这人在发什么脾气,被扎的人又不是他。 大概是生气真的有用,等到了第四次,护士终于扎对了地方,郁绥手上的压脉带被撤走,冰凉的液体顺着透明的导管没入血液之中,流通至四肢百骸。 商诀见状,松了口气,检查了一遍郁绥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这才转身到了走廊的尽头去缴费拿药。 少年的背影清瘦颀长,在错落的灯光下,又勾勒出几l分成熟的冷硬。 郁绥坐在椅子上,头困倦地歪着,有些发困,却还是强撑着精神,掀开眼皮,盯着走廊尽头的商诀。 头顶的灯光冷白而刺目,斑驳的光点晕在商诀的脸上,隔着太远,郁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从对方焦急的脚步之中感受到片刻的安心。 旁边的诊室被推开一道门缝,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从里边走了出来,坐在了郁绥的身边。 她来的比郁绥还要早一些,之前就和郁绥攀谈了两句,此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免有些孤单,便拉着郁绥谈起话来。 “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啊,不像我家那两个小孙子,成天里闹得鸡飞狗跳。” 郁绥闻言,不自觉“嗯?”了一声,然后失笑地解释:“奶奶,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兄弟,是同学,您是从哪儿看出了我们像兄弟的?” 奶奶有些发愣,看了看尽头处的商诀,又看了 看郁绥:“我瞧这大半夜的,他给你忙前忙后,还教训刚才给你扎针那小伙子,还当你们是亲兄弟呢,原来只是同学啊。” “……❧❧” 她话音刚落,商诀的身影从走廊的尽头折了回来。 他眼睑下的皮肤有一片明显的乌青,头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