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内,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女被绑在刑凳上。 她耷拉着脑袋,满头秀发随意的披散在两侧,即便看不清她的全部面容,但也能从她精致的下鄂看出她的样貌不凡。 原本纤细修长的十指,被绑在刑凳扶手上,插满了渗着寒光的银针,血水也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混入黑暗之中。 这时,密室的门开了,一个老妪走了进来。 她将一盆冷水浇到少女身上,原本昏迷的少女立马被惊醒。 “苏姑娘,老奴劝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免得再继续受皮肉之苦。” 苏蝉抬眸看着站着跟前的老妪,她是宫里专门负责惩罚犯事宫人的沈麼麼。 三天前,她被带到这个地方用了重刑,想逼她说出藏在苏家的某样东西,可她在苏家生活了这么久,从未听父亲母亲提起过任何只字片语,哪里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 苏蝉虚弱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沈麼麼冷哼一声,“既然苏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老奴了!” 沈麼麼话音一落,便将烧得通红的烙铁摁在苏语禾的胸口,苏语禾立马发出凄惨的叫声,让她原本就惨白的脸也变得更白了。 没一会儿,屋内便弥漫着肉烤焦的糊味。 沈麼麼见苏蝉奄奄一息,似乎不能再受重刑了,转身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外的人福了福身子,“柳大人,苏姑娘还是说不知道,您看……” 门外之人摆了摆手,沈麼麼立马侧身站在一旁,让门外之人进屋后。 苏蝉费力的抬起头来,想看看指使沈麽麽的人到底是谁! 可当她看清来人后,当即露出震惊的表情,紧跟着便是无尽愤怒。 因为来人正是丞相嫡子柳毅,同时也是她的未婚夫婿。 她想过很多人,也猜过谁会抓她?可她万万没想到抓她的人竟是柳毅,那个对她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男人! 苏蝉忍不住开口质问,“……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柳毅无视苏蝉的话,抬手抚上她的脸庞,又用指腹拭去残留在她唇角的血迹,语气也如往常般温柔的说道,“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别,别碰我……” 苏蝉侧了侧脸,想避开他的手,但此时的她过于虚弱,根本避不开。 柳毅又道,“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的话,就告诉我东西藏在哪里?” 苏蝉满眼恨意的看着他,并不言语,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此刻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柳毅眯了眯眸,眼底闪过一抹狠辣,手指滑向被烙铁烙过的位置,稍稍一用力,便痛得苏语禾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站在一旁的沈麼麼怕苏蝉被弄死了不好交代,出言提醒,“柳大人手下留情……” 柳毅轻笑一声,“怕什么,苏文那老匹夫连同整个苏家都已经入狱,不日将会问斩,没人会管苏蝉的死活。” 沈麼麼闻言有些诧异,苏家入狱了?这几日她忙着审讯,竟不知道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苏蝉此时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痛意,抬眸看向柳毅,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父亲为官清正廉明,怎会下狱,柳毅肯定是骗她的,肯定是!肯定是为了从自己的到那件东西,他才会说出这种话。 “你,你在骗我……” 听到苏蝉的话,柳毅轻笑了一声,“你父亲苏文,跟逆王合谋意图篡位,如今证据确凿,三日后问斩,至于苏家其他人……皇上为了斩草除根,将苏家所有男丁全部判了斩立决,女子则全部充为官妓,送去康平访。” “对了,你的母亲因为不愿受辱,已在圣旨下达后自尽于寝屋内。” 苏蝉双目通红,“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肯定在骗我……父亲从不站队,更不会参与朝廷任何斗争,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假的……!” “他和逆王来往的书信可是我亲自交上去的,怎么会有假?看在你我曾有婚约的份上,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或许我还能想办法保你,让你跟在我身边当个妾室,可以不用和苏家其他女眷一样去康平坊伺候人。” 苏蝉目呲欲裂,死死瞪着他,“畜生,父亲平日对你可不薄,你居然为了那件莫须有的东西如此害他,害沈家!” 柳毅扣住苏蝉的下巴,厉声道,“如果真对我好,苏文那老东西为何不将东西交给我?我再说一次,东西在哪儿?” 苏蝉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她对他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可换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