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细雪绵绵,伴着寒风,冷得人直缩着脖子。 迎春提着食盒掀开帘子走进里屋,她怕把寒气带进屋内,先在门口的炭火旁烤了片刻,才走进里屋,将食盒里的饭菜温在驴子上。 她扫了一眼床帘后面,见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动静,低声问着夏至。 “小姐还没醒?” “没有!”夏至轻叹了一声,眉间带着忧色。 她家小姐这次伤到了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好。 迎春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本以为找到一个能护着小姐的人,却不想……小姐的命怎么这么苦!” 即便她没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夏至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都说皇家无情,她们这次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隐在粱上的明月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她更多的还是疑惑与不解。 按理说,王爷应该不舍得对小姐下这么狠的手才对,可他却这样做了?难道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发生了其他事儿? 就在迎春与夏至小声说话时,床上的苏语禾慢慢醒来,她感觉喉咙有些干疼,轻唤道。 “夏至,给我倒杯水来!” “哎!”夏至应了一声,赶紧倒水,迎春则上前将床帘挂在两侧,又扶着苏语禾坐起身来。 苏语禾接过杯子连喝几杯,才感觉喉咙舒服点,软软的靠在床头,面上全是病色。 “小姐饿了吗?炉子上还热着刚端回来的饭菜。” 苏语禾点头,“摆饭吧!” 夏至拿了一件厚斗篷披在苏语禾身上,扶着她坐在桌旁时,迎春已经摆好饭菜。 因苏语禾还病着,不易食用过油的食物,桌上全是清粥小菜。 苏语禾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她现在感觉比之前有精神了,便让迎春去将清风叫来,想问问她那日看到的那两个人是谁。 “小姐!”清风进屋行礼。 苏语禾点头,让迎春与夏至退出去,并将门带上。 “那日看清楚是谁了吗?” “看清楚了!是吏部的官员,一个姓陈,一个姓康。” 苏语禾掩唇轻咳了一声,脑中回想着关于两人的信息,但她以前真的很少关注父亲的事儿,想了许久都没任何头绪。 清风看着垂眸沉思的苏语禾,也有些疑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苏语禾是听到那两个官员在议论苏家的事儿,才让自己去查那两人的身份。 可她为何如此关注此事儿? 难道她与盛京有其他关系? 清风第一次怀疑起苏语禾的身份来? 苏语禾抬手捏了捏眉心,不管怎样,这也是她回盛京以来,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苏家的事儿。 只要她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总会查到有用的东西。 将常乌叫来,安排他去查一查那两个人。 吩咐完这些事儿后,已经是深夜。 苏语禾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就睡不着,呆呆的坐在床头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那日发生的事儿。 即便她知道萧景琰对自己没感情,但她心里还是如被人剜了一刀般,疼得她连指尖都在颤抖。 她本以为萧景琰会和别人不同,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将真心交付于他。 但她错了!她不该把他对自己的恩情当成爱情!让她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还有福安,两次见她的印象,都还停留在以前,直到这次…… 虽说是被误会了,但也因此真切体会到了与她的距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帮助的福安,而是大周权势最高的那个公主。 同时失去友情与爱情的苏语禾,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落寞与孤寂! 她将膝盖曲起来,用手抱住,将头埋进去,无声的流着泪水。 …… 镇南王府。 原本已经熟睡的萧景琰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他刚才梦到了苏语禾在雪地跪着的场景。 抬头按了按额头,掀开被子下床,又随意披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来到书房进了最里面的密室,坐在冰棺旁看着睡在里面的苏蝉。 即便苏蝉此时的模样很是渗人,但萧景琰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梳,替她梳着长发喃喃低语道。 “蝉儿,那个女子被我伤到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居然为了能摆脱我,去勾引七弟……” “……给她名分她也不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