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人扶到沙发上去!” 迷糊中,叶棠似乎看到白色的吊扇悬在头顶,周围声音嘈杂。 她是不是快死了? 亲生父母作为老赖,不仅不履行应有的义务,还在仇家讨债的时候把她关在门外,直接让叶棠成了众矢之的。 白晃晃的刀子就这样扎进她的身体。 刀口绞着皮肉的痛意传遍全身,叶棠绝望的同时又仿佛得到了解脱——就因为是亲生的,即便没花过他们一分钱,也得为他们的罪过买单,受到千夫所指。 倘若能就此偿还,她再也不要当这家人的女儿。 唯一遗憾的是自己的养母要伤心了。 她还没来得及尽孝呢…… 想到这里,叶棠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老一少两张脸,年纪大些的那个正掐着她的人中,“醒了醒了!太太,你没事吧?” 叶棠撑着手从沙发上坐起来,只觉得头晕得厉害。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刚想问自己在什么地方,一张嘴胃里却翻江倒海的,她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神奇的是,她似乎知道卫生间在什么地方,掀开马桶盖就干呕了起来。 然而除了一些酸水,其他的什么也没吐出来。 叶棠来到水池边,正打算先洗漱一番,抬头却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脸颊饱满,皮肤白皙,一双明媚的杏眼,挺秀的鼻梁,微微张开的唇略显苍白,长得倒是挺漂亮,就是有点憔悴……可这是谁? 叶棠往后一踉跄,对方也跟着做出一样的动作,她呼吸一滞,双手不可置信地揉着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 由于动作幅度较大,她解开的领口微微下移,锁骨下方隐约可以看到一枚心形胎记,叶棠眼神瞬间被定住。 “太太,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刚才那个中年女人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叶棠看她的打扮以及口吻,猜测对方应该是家里的佣人,微微一愣便冲她摆摆手,“应该是低血糖,不碍事。” 来人长舒一口气,拍着心口道,“跟你妹妹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想到突然就晕倒了,把我吓了一跳。” 叶棠非常努力地想要回想一些有用的信息,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问,“我们聊到什么地方了?” “你不是要领桑文莉去客房吗?太太,你不记得了?”孙姨神情古怪地瞅着对方,顿了顿又说,“太太,我多嘴一句,你妹妹要搬进来住,是不是先问一下先生的意思?” 原来那个年轻的女生是她的妹妹。 叶棠看着窗户上鲜红的双喜,思忖了几秒,“他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去之前就交代了一个礼拜左右,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孙姨揣度着对方的脸色,“你们刚结婚,先生肯定也舍不得,估计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叶棠暗暗松了口气,再多来一个人她都应付不了。 客厅里,桑文莉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一看到两人回来,她率先冲过来指着孙姨,“你们怎么照顾人的?我姐可是厂长媳妇,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噼里啪啦一通斥责,使得在场的两个人都有些难堪。 孙姨正想张嘴,叶棠伸手将桑文莉拦了下来,“不怪她,是我自己没休息好。” 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叶棠就注意到,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仅偏瘦,个头还缩水了,估计只有一米六三左右,看着就像是没吃饱饭。 有叶棠这句话,孙姨脸色才缓和了些,拿着抹布继续去做事了。 她借机留意周围的环境,整个客厅坐北朝南,大概有个三十平的样子,墙体一半白一半绿,家具都是实木的,如果不是叶棠变了个样,她会以为自己被扔到了某个影视基地。 黑色的沙发上放着个碎花布包裹,鼓鼓囊囊的,可见这个妹妹是专程过来投奔她的。 桑文莉还在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姐,她不过是一个打扫卫生的,你对她那么好干什么?大不了让姐夫开除了,再找个好的。” 厨房离客厅也就几米远,叶棠猜这话肯定要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她从容不迫地坐下,“打扫卫生也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大概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桑文莉有些泄气,“要是我住在这儿,肯定不会让姐姐受这样的委屈。” 她亲昵地挽着叶棠的手,撒娇般地把脑袋靠在她的肩头。 叶棠有些不适地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