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
裴云兮可能是最后一次进行视察。
被炮击过的废墟之重新立起了地基。
“什么时候的票?”
“这么迫不及待?”
江辰问。
戴着白色安全头盔裴云兮扭头,“不是都结束了吗。”
还是没有出现意外。
这个男人总是能笑到最后。
虽然中间有所波折。
“谁说结束了?”
江辰笑,看着有条不紊秩序井然的工地,“忘记被炮击的仇了?”
裴云兮沉默。
“难得二人世界,多一秒是一秒。”
江辰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的确。
这里对别人来说是龙潭虎穴,是深渊地狱,但是对他来说却真像放松度假的地方。
起码清净。
再者说。
和裴云兮这样的美人在一起,即使穷山恶水,那也是鸟语花香啊。
“要不我们明年再来?”
这就开始山盟海誓了?
“明年?”
江辰不再多言,举起手,小拇指伸出,要拉钩。
多孩子气啊。
哪里像连杜老板娘都得忌惮的人物。
裴云兮没有配合,一动不动,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吗?”
江辰叹了口气。
“杀风景了啊。”
风花雪月的时候,聊什么哲学问题?
江辰把手放下。
“没事,反正我们住的近,有空我就去找你。”
裴云兮倏然收声,给了他一记难以言喻的眼神。
还真别说。
以两家距离,晚江老板完全可以摸过去,待个两小时然后再回去,至于理由嘛很好找,就说出去遛弯了。
嗯。
男同胞不要惊讶。
对你们来说可能匪夷所思,但以江老板的身体而言,不足为怪。
再加还是裴云兮。
江老板现在仍然生龙活虎,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江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神色无常的接通,但不同的是按了外放。
“江先生好手段。”
喇叭里传出的是中文,纯正,但却又似乎不纯正,反正总感觉有点别扭。
“阁下中文这么流利,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则历史故事?”
江辰神情平淡的道。
“什么故事?”
“草船借箭。”
“……”
神特么草船借箭!
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了,军火也没了,而且还被人当面点菜,换任何人都得吐血。
不能怪江老板小肚鸡肠,得了便宜还卖乖。
又不是他打的电话。
对方主动把脸凑过来,不抽,是不是不太礼貌?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
“之前确实没听过,但这次学到了,多谢江先生教导。”
多嚣张……不对,多谦逊。
江辰拿着手机,“阁下还不回去吗?”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我在这里还有很多工作。”
啧。
胜不骄败不馁啊。
也是。
一小局的胜负而已。
再开一把就好了。
傀儡遍地都是。
“江先生要回去了吗?不需要这么着急,我很期待和江先生继续交流。”
聪明的人归聪明。
不代表不会感性。
更不代表没有胜负欲。
要知道就连曹丞相那样的盖世枭雄面对草船借箭都得破防。
“我不着急。”
江辰爽快道:“我还得留几天。”
“噢?”
对面笑:“看来江先生也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陪我的女人看一场烟花。”
这可是外放。
而且这话是江老板讲的。
代表裴云兮听得肯定是一清二楚。
真一点都不害臊的吗?
觉得自己很霸气?
这个时候如果来一嗓子“谁是你女人”,传过去足以让江老板颜面尽失。
按理说。
裴云兮也完全可以这么做。
毕竟这么多个晚,她可是辗转反侧,难得安寝。
但现实却是,她一言不发,没拆江老板的台,也没走开。
“江先生好兴致。什么时候的烟花?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份眼福。”
“只要阁下在缅底,应该是有的。”
江辰平和友善。
“是吗。那我就和江先生一样期待了。”
嚣张。
过分嚣张!
这哪里像是一个输家?
完全是来耀武扬威蹬鼻子脸了。
一败涂地不想着卷铺盖跑路,居然还敢留下,就这么有恃无恐?
当真不怕死吗?
江辰嘴角牵出一抹微笑,“阁下总是待在海,小心风湿。”
风湿?
正大光明偷听的裴云兮不禁瞟向他。
江老板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