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中。 一群文官,税吏,衙役七手八脚的在气晕的老御史身上一阵折腾,又掐人中,又抹膏药…… 各种土办法一起上,好半天才算把人给折腾醒了。 看着那老御史悠悠转醒,牛一样喘着粗气。 沈烈却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冷冷的补了一句:“说不过便撒泼放赖,我看你呀……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音方落。 那位刚刚才清醒过来的巡按御史又抽搐了几下,翻起了白眼。 活活气懵了。 人群一片哗然,而后呵斥声四起。 “放肆!” “混账……太放肆了!” “你你你!” 纷纷攘攘中。 沈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口水能喷死人么? 不能嘛! 事已至此。 沈烈便索性放肆一回,又冷嘲热讽道:“本大人今日就在这里坐着,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为了尽快在通州打开局面,将东厂的大旗竖起来,他是不得已为之。 喧闹中。 窃窃私语声起。 整个码头,税关,税关都停滞了下来,税吏,衙役,官差,行商,苦力,脚夫…… 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沈烈。 纷纷打听着此人的来历。 “兄台,打听一下……但不知这位大人是什么来头,好大的威风呀。” “斗牛服,褐衣,尖帽……东厂呗。” “啊?” 不要说过往的商贾们大吃一惊。 凌乱了。 “这是又闹东厂了么?” 不要说天南海北的行商凌乱了,就连不远处站在人群中的李如松也看呆了,甚至于。 李如松身旁那位五十来岁的英武老者也愣住了,还有漕运总兵王承勋,那张儒雅俊朗的脸渐渐变了颜色。 喧哗中。 英武老者看了看那位气晕的巡按御史,又看了看大马金刀坐着的沈烈,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呵……这人倒是好口才。” 这人…… 竟然能把通州巡按御史活活骂晕了。 这般口才。 让英武老者哑然失笑。 李如松却早已张口结舌,看着威风凛凛的沈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狐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还真是他。 “哎?” 见英武老者笑出了声,李如松回过头,赶忙恭敬道:“戚帅你有所不知,这人姓沈,他是……” 说这话的时候,李如松面色有些古怪。 这又该从何说起呢。 一旁。 王承勋王总兵起了泡的的嘴角,此刻也微微抽搐起来,他觉得心里面火烧火燎的。 可是…… 王承勋看了看英武老者,见老者并没有出面的意思,便只好也忍住了出面阻拦的冲动。 此时英武老者看着表情古怪的李如松,奇道:“你认得此人?” 李如松忍着笑,凑了过去,在英武老者耳边低语了一番,将沈烈其人的来历,官职简略的说了几句。 英武老者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那威严英气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现出了会意笑容。 “哦……原来如此。” 可此时。 沈烈已成众矢之的! 随着巡按老御史败下阵来,被随从们搀扶着走进了不远处的医官。 立刻便有一些漕运总督衙门里赶来的官员愤愤不平,纷纷挽起袖子上前,围着沈烈痛斥起来。 “你这人好没道理,昭昭日月,朗朗乾坤,税关重地,岂容你一个东厂鹰犬在此胡言乱语!” “狂妄,简直狂妄。” “啐,奸佞小人……你要造反么!” 群起而攻之。 沈烈却巍然不动,不冷不热的一句句喷了回去:“本官乃天子直属,领御赐斗牛服……造反,造什么反,我看你才是造反!” “巡视码头,监管漕运乃本官职责所在,谁奸佞,你才是奸佞,你全家都是奸佞!” 又一番唇枪舌剑。 你来我往。 沈烈虽然嗓门大,可是毕竟只有一张嘴,渐渐的说不过这些文官,便索性不吼了。 一抖身上的斗牛服,沈烈便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