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温澜和江景辞父子坐到顶楼的火锅店。 温澜心事重重,本就没什么胃口,江冠点的又是特辣锅底,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就放下。 有江冠在,即便温澜和江景辞寡言少语,全程也没有冷场。 吃完饭,江景辞说再去买点东西,温澜和江冠先去了停车场。 江景辞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份打包好的卤肉饭。 “刚刚看你没怎么吃,估计是不对胃口。替你带了点吃的,回去后将就着垫垫肚子。” 江景辞已经把纸袋朝温澜递过来,温澜礼貌地接过,并向他道谢。 车子驶出购物中心,江景辞问温澜住哪儿。 她淡淡说了句“蓝水湾”。 “那边都是公寓,澜姐一个人住吗?”江冠好奇地问。 她轻轻“嗯”了声。 “澜姐老公——” 江冠刚开口,就被江景辞厉声打断,“回家之后,加做两套数学试卷。” “切!”江冠朝左侧的江景辞翻了个白眼,“就会拿学习来压我!” 很快,车子在蓝水湾小区门口停下。 江景辞下车,目送温澜进去才回到车上。 回秋水台的路上,江冠问江景辞,“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犯你手里了,在你面前说话畏畏缩缩的。”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管。”江景辞语气强势。 江冠气呼呼地哼了声,“不管就不管。” 谢宴声没有再来烦她。 闭上眼,她就看到形销骨立的季敏心,焉焉一息躺在地上,用哀求的眼光望着她…… 温澜在噩梦中醒来。 拿起手机看了眼,刚过凌晨。 刷了下几个热度高的新闻,沈清风已经接受有关部门的调查,宸天律所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暂时停业。 审计部门明天将对律所的账务进行审计。 审计的重点是律所和“长天地产”有没有不合规的交易。 温澜翻遍所有新闻,也没看到沈毅的消息。 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放下手机,闭上眼,温澜还是心绪难平。 一会儿想到季敏心,一会儿又想到沈毅。 其实,她现在对沈毅的挂念,更多的是出于同情。 她最担心的是沈母。 沈母性子恬淡,过惯了平和稳定的生活。这场忽然而至的灾难,把她两个最亲近的男人推进了深渊,也不知道她能否承受住这种致命的打击! 温澜攥着手机想了许久,才在黑名单中把沈母的电话放出来。 虽然是半夜三更,但对沈家的每一个人来说,今晚都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毫不犹豫地拨出沈母的号码。 电话立马就通了。 “澜澜。”手机中传来沈毅疲惫的嗓音。 她愣了愣,“阿姨呢,我想和阿姨说几句话。” “我妈,现在无法接你的电话。”沈毅声音带了几分凄凉。 她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姨怎么了?” “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她一时接受不了,昏过去了。”顾行醇厚的嗓音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崩溃,苦笑了声。 “我爸的事一出来,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唯恐避之不及,拉黑了我们全家人的手机号。你却把我妈从黑名单放出来——” “阿姨是不是住院了?”她拧开床头的台灯。 “在急救室呆了四个小时,才刚刚出来。”沈毅喃喃,“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再打扰你了,早点睡吧。” “阿姨在哪家医院?”她叫住准备结束通话的沈毅,“我马上过去。” 她和沈母以前就很聊得来,和沈毅分手后才断了联系。 现在,和谢宴声已经走到离婚的地步,她已经不用再顾虑自己的身份了。 “澜澜,不要过来。”沈毅声音冷肃,“这个时候,我不想再为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都主动和阿姨打电话了,你说,我还会在乎麻烦不麻烦吗?”她哽咽着说。 那头的沈毅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二院,病房a区718。” 放下手机,温澜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开车来到二院。 敲开718病房的门,沈母苍白如纸的脸立马映入温澜的眼帘。 沈母看到温澜之后泪流满面,嘴唇嗫嚅了两次,竟没说出一个字来。 “阿姨,我来看你了。”温澜紧紧抱住谢母,泪水一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