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宴声那刻,温澜下意识想逃。 因为直觉告诉她,谢宴声又是来睡她的! 谢宴声已经扯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下来,挡住她的去路。 她急忙后退,想从另一个方向跑,但谢宴声长臂伸出,把她圈在眼皮底下。 “又来?烦不烦?”她的目光从谢宴声右脸的抓痕扫过,不屑地哼了声。 谢宴声调整了个站姿,眯着眼眸打量起她来。 还没卸去的明媚妆容,魅惑妖娆,黑色卷发把她的肤色衬得白到发光。 娇艳欲滴的红唇,配上右眼角故意点上的美人痣,她的小脸儿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下,勾魂摄魄。 今晚在看台上,是谢宴声第一次见盛装打扮的温澜。 即便早就知道,她的五官是见过的女人中最精致的,但当她一袭红裙站在秀台上时,谢宴声还是被惊艳得有些呼吸不畅。 谢宴声眸光一紧,忽然朝她俯身,薄唇对着她的红唇落下。 她嫌弃地快速侧身,谢宴声温热的唇瓣擦着她脸颊落下。 谢宴声神色微愠,放开她,拉开车门取出个大大的灰色纸袋递过来。 “替你拿了些中药,调节低血糖的,每晚睡觉前喝一包。” 听到这儿,温澜的心口像被什么戳了下。 中午吃饭她无意中说了句血糖低,谢宴声就为她弄来这个! “拿着上楼吧。”谢宴声拎着纸袋的手还悬在空中,和声道,“你今天累得不轻,我不烦你。” “我没有吃中药的习惯,你拿走吧。”温澜对谢宴声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她想起了以前,谢母让保姆灌她喝中药的痛苦经历。 谢宴声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去,但一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不满。 把纸袋放到地上之后,谢宴声开车走了。 温澜盯着装满中药包的纸袋,难以置信地深呼吸。 在谢宴声俯身吻她那刻,她就悄悄摸出了包包中的防狼喷雾。 只要谢宴声再敢越界,她就把防狼喷雾喷过去! 但这次,谢宴声却比以往理智很多。 以至于谢宴声离开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这些中药她是不准备吃的,但还是拎着上了楼。 她和谢宴声的互动,全被不远处的江景辞尽收眼底。 江景辞在温澜回来之前,就开了一辆朋友的车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了。 因为怕再被无情拒绝,便没有了单独与温澜相处的勇气。 整个晚上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谢宴声俯身吻温澜那刻,温澜的表情是明显的嫌弃和厌恶。 江景辞明知这种等待没有结果,还是坐在幽暗的车内等了两个多小时。 看到温澜的时候,他觉得两个多小时的等待是值得的。 温澜上了楼,他还没有离开的念头。 因为回到秋水台,整个一楼也是他孤零零一个人。 这里,不光是离她最近的地方,还有她的车子和残留的气息。 他把座椅放平,闭眼躺下。 温澜车子的引擎启动声,把他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抬眼时,温澜已驾车朝出口驶去。 江景辞看了下腕表,半夜十二点四十。 他好奇心起,调整好座椅,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追过去。 市区到机场平时也就半小时的车程,但因为是晚上,温澜开得很小心,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二十。 路上,江景辞的车和她始终保持四五十米的距离。 在机场停好车,她拉着行李箱直奔安检入口。 江景辞怕被她发现,跟得更是小心。 直到看她走进标有“港城”方向的候机室,江景辞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和可笑。 原来,谢宴声在她心里始终不及沈毅。 而他,连谢宴声都比不上。 江景辞从口袋摸出支烟,用手指夹着折返回露天停车场。 春寒料峭的北风和尼古丁的味道,令他清醒不少。 他打开手机微信,找到温澜,看到两人最后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周之前。 那个时候,两人都在上京。 温澜在TT合作商的布料展厅呆了一个下午,离开展厅前主动给他发了一条“马上就忙完”的微信。 他还回了两个字:不急。 看着两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聊天界面,江景辞一边苦笑一边安慰自己,他应该庆幸,至今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