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极,而是地轴的北极和地轴所对应的北天极,天上的星星都围着北天极而旋转。 北辰不是专门指天上的哪个星星,而是指位于离北天极的那颗星星。 北天极的星辰,就是北辰。 张居正知道北辰的具体定义,但是他还不知道这玩意儿会变,而且从有记载以来,一直在变,最开始的时候,北辰是天乙,后来是太乙,也就是现在大明钦天监星图上所标注的紫微右垣一右枢星。 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商代夏后,离北天极最近的那颗星星就变成了紫微右垣二少尉星。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武王伐纣后,离北天极最近的那颗星星就变成了北极二,也就是帝星。 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天下大乱,北天极的那颗星星,从北极二帝星,变成了北极五天枢星(非北斗天枢)。 而到了胡虏南下,南宋灭亡的时候,北天极的那颗星星,从北极五,变成了勾陈一。 之所以会变,是因为岁差。 张居正回到了正殿端着手说道:“陛下,是因为岁差,北辰有变。” “因为岁差啊。”朱翊钧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看着张居正问道:“那什么是岁差呢?” 张居正斟酌了一番说道:“岁自为岁,天自为天,地年和天年不同,天年地年,每岁之间的差别,就是岁差,这个很复杂,要解释起来很麻烦,钦天监丞周相和臣说了好久,臣才领悟些许,陛下要听吗?” “听,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朱翊钧非常肯定的说道。 张居正斟酌了许久,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作为神童闻名遐迩的他,还是能回答陛下的一些问题。 他端着手说道:“地年很好理解,就是地上一年,历经春夏秋冬,周而复始,简单来说,就是夏至又夏至,冬至又冬至。”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就像朕的生辰一样,一年又一年。” 张居正接着说道:“天年,只有天文生才用,常人所不知,天文星的天年,就是太阳在黄道上的某一恒星出发,再回到这一恒星的时间,就是天年,陛下,这个常人用不到,所以不好理解。” 朱翊钧却摆了摆小手说道:“很好理解,不就是相对变化吗?先生不是讲过矛盾、阴阳、天地这些对举互言吗?朕很认真学习的!” “地年是太阳相对于大地的变化一周天,天年就是太阳相对于天宫恒星变化一个周天。” 朱翊钧当然懂,他要是不懂,就不会测勾陈一相对于大地水平面的角度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又是放大物象,又是水平仪,又是旋转微分鼓,他要是连一个相对运动都理解不了,那他为什么要精准?和红毛番一样,搞两根木条就是,大概测出北极出地角度40°,不就行了? 那样就是弘而不毅,和他天天骂的儒学士没什么区别,夫子也说了: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天生知道的,学习知道的,困惑知道的,都是认知的过程。 张居正都上了快两年课了,矛盾说可是张居正的悟道之作,作为弟子,连这个相对都听不懂,他就白上课了。 张居正脸上勾出一丝笑容很快化开,而后笑容凝固,大明笼罩着两片乌云,一片是皇帝不务正业,一片是皇帝读书极好。 张居正这么些年来,也是第一次因为学生太过聪慧而感到困扰。 张居正这才接着说道:“地年短而天年长,这就产生了岁差,岁差造成了一种现象,叫恒星东行,节气西移,黄道不变,则恒星向东而去;若是恒星不变,则黄道向西而移。” “尚书曰: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就是尧的时候,日头最短那天就是冬至,天上象征着冬至的昴宿星官,会出现在中天,告诉所有人,冬至来了,天气最是寒冷。” “东晋时星官虞喜,查遍古书,发现冬至的星宿也在变化,分别为胃宿星官、娄宿星官、奎宿星官,这一下子让虞喜产生了困惑,困而知之,虞喜用了数年确定了那时冬至星官为壁宿。” “两千七百多年,从昴宿到壁宿,如果把天球分为三百六十度,则节气星官,一共西移了五十多度,所以虞喜确定了,节气西移,岁差值为四十多年西移一度。” 张居正能够理解,但是他不知道小皇帝能不能理解。 “朕听明白了,就是虞喜之前,没人发现太阳过一年并不是回到天球原来的位置上,虞喜发现了这种现象,并且确定了恒星四十多年会在天球上向东一度,出来报节气的星官,向东移动一度,移动着移动着,就换了报节气的星官,是这样吗?”朱翊钧认真的理解了张居正的话,以问代答。 古人总是把天上的星星看做是天上做官的神仙,报节气的星官一直在变化,让虞喜产生困惑,而后思考观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