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到,如何为大明朝廷谋利,整天喊着柔远人,换来的是红毛番加入了倭寇的大家族,合起伙来,一起入寇。 礼义廉耻这个东西,是大明对大明人讲的,就像是顶着一头黑发的黑番,只是种植园的农具,而泰西地面上的泰西人,一头黑发,则是尊贵、权威和神圣的象征一样。 陈学会不是在开玩笑,蚯蚓真的要在宝岐司的田亩里效力翻土。 陈学会笑着说道:“你可以思考一下,趁着还来得及,换取一个能够换到的筹码。” 安东尼奥沉默了许久,才心灰意冷的说道:“那琉璃的专营权呢?据我所知,烧制琉璃可是皇帝自己的生意,这个可以做到,而且产量不是很大,我要点钱可以吗?你们不能明抢!” 陈学会站起来说道:“我会如实上奏,但是你不要抱着一永久拥有这种商品的专营权,朝廷首肯,也最多五年,而后会换一个更好的人选。” “好了,交易达成,那你这份清单,我就奏禀了。” 安东尼奥看着黎牙实,眉头紧蹙的问道:“大明的朝廷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恩厚。” 安东尼奥是部分赞同弗朗西科斯的意见,大明的确是极为傲慢的,过去的傲慢是瞧人不起,稍微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恳的尊重,就能换来海量的利益,也就是朝贡贸易的恩赏。 但是现在大明的朝堂仍然是极为傲慢的,只不过这份傲慢之中,更加侧重利益的霸道。 黎牙实思考了片刻,颇为确定的说道:“更确切的说:只是不好欺骗了。” “我赞同你的想法。”安东尼奥和黎牙实也是相视苦笑了一下,大明朝廷变得更加务实了起来,对他们而言,不是个好消息。 “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把缴税票给缴清,因为不缴纳清楚的话,就会变得…不幸。”黎牙实的表情,带着浓郁的恐惧,在大明不交税是一种大恐怖。 缇骑衙门会在任何时候,将催命符送到你的手里,而且真的催命。 江苏葛氏被抄家了。 陈学会将礼物清单等物,事无巨细的禀报给了万士和。 万士和听闻陈学会的威胁之后,眉头紧蹙的说道:“你怎么能说出来的呢?做已经很无耻了,说出来,就显得斯文扫地了,下次不要威胁了。” “还以为万公会说柔远人这种话,没想到只是让我不要说。”陈学会是有些意外的,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愿望落空了,正三品的他,对正二品的礼部尚书,垂涎欲滴,那可是能坐在文华殿上廷议的明公。 万士和颇为确切的说:“不是已经柔过了吗?就以你自己的名义上奏吧。” 大明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拿着算学宝鉴爱不释手,这可谓是大明历代数学巨著之冠,新集通证古今大全,也不为过,如果出版流行,大明的算学必然会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比如在算学宝鉴中就有一张‘算表’,用于解方程等; 比如算数宝鉴里对‘析理以辞、解体用图’的思想大力推崇,强调数形结合的重要性; 比如对‘算之纲纪’有了明确的规定,比如定义、比如演绎逻辑为主的通证思想,这也是算学宝鉴里错误极少的原因; 比如,算学宝鉴里表现出了机械性、程序化和构造化的鲜明特点。 当然以朱翊钧后世的眼光去看待,这卷书里,还是有些错误,和大量不好理解的地方,朱载堉带着已经入京的徽商程大位,对这本书展开了校注,结合泰西算学,对数学进行进一步的简化。 包括了大量数学符号的运用、小写数字的全面推广、从左到右书写习惯、数形结合、标准尺规、算之纲纪的定义、通证等等。 这些东西在朱载堉看来是极为合适的,算学本来就困难,简化,越容易理解越简单越好,可是朝中风力,就需要斟酌一二了,朱载堉已经见识到了朝中风力舆论的可怕,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 “陛下,算数之学,特废于近世数百年间尔。废之缘有二:其一为名理之儒,土苴天下之实事;其一为妖妄之术,谬言数有神理,能知来藏往,靡所不致。卒于神者无一效,而实者亡一存。” “此书一出,恐惹天下非议。”朱载堉已经完全编好了算学启蒙,已经通过了皇帝陛下的审批,但是他不敢放出去。 就连一起负责编纂工作的徽商程大位,对这本极为离经叛道却非常准确的算学启蒙,也持有保守意见。 程大位的《算法统宗》里就有孕生男女歌,在程大位看来,周三径一、方五斜七,才是王道正道。 朱翊钧笑着问道:“皇叔看得懂天元术吗?” “能。”朱载堉特别肯定的说道。 “程博士能看得懂天元术吗?”朱翊钧看着程大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