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掌柜见状赶忙收下,压低了嗓子跟她聊了起来。 云娇雁这才知道,如今的摄政王祁渊表面上与皇帝兄友弟恭,情同手足。 实则互相防范,甚至总有谣传摄政王想要谋逆。 天朝边境四方,都有大将军坐镇,但这四方之中竟然有一半都是祁渊的人。 像秦将军府这样的新起之秀,只是祁渊用来控制京城的一枚棋子。 祁渊明里暗里人手众多,因此十分遭皇帝和太后忌惮。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既要打压祁渊,也要防范祁渊。 秦云秀和祁渊的这场联姻,就是皇帝赐婚,也是皇帝对秦家的一次试探和控制。 皇帝娶了秦云秀的姐姐,祁渊若娶秦云秀,日后秦家就和祁渊捆死了。 祁渊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有谋逆的倾向,秦将军府就难免落得个被牵连而满门抄斩的下场。 传闻祁渊喜欢秦云雪,那么祁渊为了秦云雪的安危,就一定不会让秦家涉险。 但关于这些传闻,云娇雁是半信半疑的。 纵观历史,自古以来所有的篡位者都是野心勃勃,要么就是被逼着篡位的。 与祁渊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云娇雁就感觉他为人冰冷,城府很深。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那样的野心,以及是不是被逼篡位的,云娇雁不敢确定。 毕竟在祁渊收到有毒的贡品之前,云娇雁并不知道是祁渊先威胁到了皇帝,还是皇帝有意卸磨杀驴? 云娇雁想不通答案,也就不明白祁渊为什么要与她约定一月之后,两人的关系再做发展。 云娇雁靠在藤椅上,不由得又想起了二殿下祁霁。 这个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也是被皇帝藏得最深的人,同时也是祁渊看着最不顺眼之人。 云娇雁想着,日后若是不能与祁渊在一起,或许两人之间也无法合作。 她日后若是向着祁霁,不知道会不会被祁渊记恨上。 云娇雁正拧着眉心,揉着太阳穴,忽然耳边不远处传来一声跌倒的娇呼。 “啊呀!我的腿!”是云小怜的声音。 云娇雁立刻睁开眼睛扫过去,只见云小怜已经摔倒在鹅卵石地上。 夏日里的夜晚并不算凉爽,云小怜却裹了一层厚厚的披风,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因为这一次摔倒,她的裙底还是露出了一截内衬。 云娇雁只扫了一眼,就看出那内衬的颜色是皇帝专属的明黄色。 云娇雁不由得困惑起来,云小怜怎么敢明目张胆穿这样的内衬颜色? 要是被人知道了,这可是要杀头的罪,会被视同为谋逆的。 只是不等她想清楚,云小怜就已经快速爬起来,用力 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裙摆。 云娇雁注意到云小怜双手有些抖得厉害,脸上还有一点心虚的表情。 云娇雁更加不明白了,云小怜在心慌个什么呀? 云娇雁正要张口问,云小怜已经快速进了房间,似乎是回来搬东西的。 云娇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让身边的沉鱼去跟着云小怜,看云小怜是不是想偷什么东西走? 她不了解这世子府的构造,但云小怜与祁修那般亲近,说不定知道房间里有什么暗道机关,里面藏着宝贝。 云娇雁倒也不是贪图这些宝贝,但祁修这边藏着的东西,多半都是从祁渊那边偷过来的。 就光是这一点,她就不可能让云小怜这么轻松把宝贝转移走。 约莫一注香的时间之后,云小怜又穿得厚厚实实的,怀里抱着个小箱子,准备离开。 沉鱼在云娇雁耳边说了两句,云娇雁立刻喊住云小怜:“云小怜,站住!” 云小怜顿时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箱子掉在地上,刚好摔碎了锁,里面的金条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云娇雁拧起眉头:“你进来时登记在册的东西可没有这堆金条,你这是从哪里偷来的?祁修让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云小怜慌张蹲下身去装金条,狡辩道:“这、这金条是、这金条反正不是你的! 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云娇雁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就去请九皇叔过来,辨认一下这是不是她府库里的金条?” 云小怜立刻急得红了眼:“云娇雁,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现在世子府被你搞垮了,以后你跟祁修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积点德吧,祁修已经够可怜了!” 云娇雁简直像听了个大笑话似的,当即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