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在传花船的清馆怀了邵鸿羽公子的孩子,马上就要嫁入邵府做姨娘了。 那女子也放出话来,若是邵鸿羽不纳她,她便投江死了,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花船上出生! 事情就这么尴尬地僵在了这里。 夏书颜倒是有点意外,现在显然是邵家和肖云婷都想咬牙认下来,但是邵鸿羽强烈反对。 那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邵鸿羽确实是被那清馆算计了,人家就是想借他之手给自己赎身,嫁入邵家过上姨娘的好日子。 但邵鸿羽不甘心自己被人利用,更是坚信自己绝对没有碰过那人,不肯做这便宜爹。 第二种可能便是当时两人确实发生了什么,不过邵鸿羽只是逢场作戏,并不愿意为了个风尘女子得罪自己的岳家,所以咬死了说那不是自己的骨肉,让那女子自己承担后果。 不过夏书颜非常肯定是第一种。 抛开她所了解的邵鸿羽的人品不谈,只要这个男人脑子没问题,他都可以先用甜言蜜语稳住外面的女人,不让她在这个时候闹起来。 到时候把人接出花船置个外宅,有的是方法不让消息外漏,实在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夏书颜轻轻拍了拍肖云婷的手。 “放心,这件事堂嫂帮你处理。”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却卸下了肖云婷身上的千钧重担。 这些日子她寝食难安,既想着自己应该做个大度懂事的正室夫人,又难免因为丈夫的背叛痛苦伤心。.. 见着自己的夫君,就忍不住地想发脾气,见不着他,又怕他真的与别人在一起。 白日里还要强撑着精神在婆家人面前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真的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如今好了,堂嫂来了,自己可算是有了主心骨。 肖云婷就是相信,夏书颜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夏书颜帮她整了整衣衫,两人一同走出了内室。 重新坐回正堂,夏书颜也不再客套。 “邵公子,实不相瞒,我刚到淮州的时候,便低调打听了一些我们家小姐的近况,确实对一些风言风语有所耳闻。 刚刚也向小姐求证了一下,虽然小姐对您多有回护,但我毕竟是奉将军之命而来,若是不能为小姐解忧,回去也不好跟将军交代。” 邵鸿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有些局促不安。 “颜书先生……这……我……是我让婷儿受委屈了。” 夏书颜淡淡一笑。 “公子不必紧张,我们小姐相信公子,属下自然也是相信的。 只是想听公子详细说说,我好帮您查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邵鸿羽听他这么说,也知道刚刚定是肖云婷帮自己说好话了。 他握住自己妻子的手,眼神坚定。 “颜书先生想问什么便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夏书颜扯了扯嘴角。 “那一日,公子是和谁一起去的花船,这些人平时便与公子亲近吗? 最后是只有公子一个人被留在了花船上?还是其他人也留宿了?” 邵鸿羽先是一愣,继而面色也严肃起来。 事发至今,他光顾着考虑和那个女人的事了,当天的朋友们确实都没有再出现过。 “那艘花船,在河面上的时间并不算太长,那位清馆名唤鸳萝,听说是因为弹得一手好琵琶,才成了那船上的当家花魁。 当日邀请我的是金家的公子金巡,不过地点是另一位聂家的公子聂德元推荐的。 我与金巡当初是同窗,关系还可以,但是席上的其他人确实不怎么熟。 听说是他们拜托金巡邀我赴宴的,这也正常,都是江南地面上的商贾世家,后辈们互相结交也是人之常情。 金巡知道我妻子有孕,我也不好此道,所以没有让花船的姑娘们出来伺候,只是留了几个年纪小的丫鬟倒酒上菜。 那位鸳萝姑娘也只露了一面和大家见了个礼,然后便坐在帘子后面弹琵琶。 说真的,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 那日……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喝了很多酒。 婷儿有孕之后,我便很少饮酒了,她之前孕吐严重,尤其闻不得我身上有旁的味道,所以我一般也就是在席上应付几杯,回家后还要先沐浴再去见婷儿。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醉得那般严重。 至于……我说自己没有碰过她,是因为我这人一向如此,如果真的喝多了,便如睡死了一般,是绝对不可能也没能力做什么荒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