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撑着额头不甚在意道:“你说呢?” 南荞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嘴角微微下撇,一双又圆又大的猫瞳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花卷则是愤愤到:【我就说他肯定是派暗卫来监视的!不然怎么这幅态度?】 裴戚看得心中烦躁,撇过眼拧眉道:“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作何又要再问一遍?” 南荞瘪着嘴摇头,说话时带着明显的鼻音:“荞荞心中没有答案。” 裴戚当然不信,撇开眼嗤笑一声,语气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问题?” 南荞忍住泪意,说:“哥哥,那你知道荞荞的冕服上有毒粉吗?” “知道。” 裴戚回答的很快,南荞下一句关心他衣服有没有被下毒的话顿时堵在了嘴边。 她神色呆滞,喃喃:“哥哥,知道吗......” 花卷也惊了:【他知道?他知道却什么都不做?就默认让你中毒??】 裴戚反而问:“本王还想问呢,你为什么没中毒?又是怎么知道冕服上有毒的?” 这话一出,南荞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她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沙哑,眼眶红红的:“哥哥,所以你是故意想让荞荞中毒吗?” 裴戚弹了弹衣袖,语气淡淡:“顺势而为罢了。” 南荞不解,哽咽着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哥哥要让她中毒呢? 她不明白。 裴戚看着她掉眼泪,表情没有半分动容。 “自然是因为,本王想将计就计。 毒是皇后下的,她看本王不顺眼,所以也想让你在册封宴上难堪以此来膈应本王。 本王遂了她的意,就是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中毒。 若是没中,岂不是就说明你背后也另有其人?” 他一点一点解释,说出口的话语冷漠无情,“现在,你告诉本王,你是如何知道冕服上有毒,又究竟为何没有中毒?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接近本王又是何目的?” 一个一个问题连着,仿佛要将小崽子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南荞眼泪流的更凶了,胡乱地擦着眼泪说:“没有,哥哥,荞荞背后没有其它人。” 她抽抽噎噎地说:“荞荞,荞荞只是来找哥哥们的......哥哥是三哥,是荞荞遇到的第一个哥哥......” 她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可裴戚却字字都不信。 “你以为本王会信自己有凭空冒出来的妹妹?还有五个兄弟?” 他一甩衣袖:“荒诞至极!” 南荞委屈地眨了眨眼:“荞荞,荞荞没有说谎。” “好,假设这都是真的,你要怎么证明?” 南荞当然证明不了,只能哭着摇头,苍白无力地解释:“哥哥,荞荞真的没有骗你......” 裴戚按了按眉心,神色不耐:“那你告诉我,你为何没有中毒?” 南荞当然不能暴露小青,只能继续摇头:“荞荞不能说。” 那是时栖哥哥的秘密。 裴戚嘲讽地勾了勾唇,“你看,你说出口的话是不是没有一句可信?” 南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抽噎着摇头:“哥哥,你相信我,相信荞荞,好不好?” 她仰着头,眼眶红彤彤的,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滚落,在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裴戚看着她哭得伤心至极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更加烦躁了。 他语气凉薄:“你来历不明,我要怎么相信你?” 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给坐着的南荞覆上一片阴影。 南荞仰头看着他,只觉得此时的哥哥陌生极了。 裴戚背着手,目光望向侧面墙上的堪舆图,眸色沉沉地开口:“本王生母疯癫,生父不详,幼时困苦无依,受尽世人欺凌。 少时来到京城,才看到这世间最残酷的真相——无权无势,就活该被人看不起。” 他说着转过身来,直直盯着她:“本王不愿当权力支配下的木偶,本王要做,就做那掌握着权柄的执棋者。” 南荞愣愣看着他,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冷漠空洞的模样。 裴戚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语气依然淡淡的:“本王筹谋多年终于得到了摄政王的位置,可这才刚刚开始。 皇帝,皇后,皇子,所有皇室子弟都是本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