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昭回了礼,穆延宗抬手作揖,半点不见轻怠。 “这是承恩伯府三房的四姑娘。” 穆延宗开口介绍道。 阿容先生莞尔一笑,再度行礼,郑重道,“阿容见过叶四姑娘。” 叶景昭再度回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阿容先生安好。” “今日,多谢二位的打赏,可否赏我一个薄面,请二位用饭?” 阿容先生恭敬有礼。 叶景昭望向穆延宗。 穆延宗微微摇头,回道,“今日不巧,家中已备了饭菜,我们还要回家去用饭。” 阿容先生浅浅一笑,回道,“那改日,等穆大公子同叶四姑娘得空,我再做东,皆时,定要赏一个脸面才好。” “阿容先生宴请,我们定然不会爽约。” 叶景昭郑重许诺。 从茶楼离开时,阿容先生将二人送到了大门口。 笑着目送二人离开。 身后的丫鬟看着穆家车马离开的方向,不由感叹道,“外头都传穆大公子是个不能招惹的冷血之人,可奴婢今日瞧着,倒不似传言中那般。” “且瞧着,穆大公子今日这般同叶四姑娘出府游玩,怕是两家有意结亲了吧,叶四姑娘真是好命。” 丫鬟说着,眼里盛满了羡慕与几分说不明的嫉妒来。 “秀儿,穆大公子同叶四姑娘已定亲了。” 秀儿一脸惊愕,她倒是未曾听说这个消息来。 不由感慨道,“那叶四姑娘的运气可真好。” 叶四姑娘出身三房,三房是伯府庶出,并不得嫡母喜爱。 先前听说远在嵩县任职,不知怎地,忽然得了机缘回来京都。 又同穆大公子结下亲事来。 叫人到底羡慕又嫉妒。 马车内,香缘还有些心疼方才打赏出去的十两银子。 三房的月钱本就不多。 今日王妈妈给了这许多,怕是三夫人谢氏攒了不少时日,才攒下的。 如今四小姐一下子通通打赏出去。 叫她怎能不惋惜,可方才的场合,她又不能相劝。 叶景昭看出香缘的纠结来。 无奈摇着头,漠然一笑,“香缘,阿容先生的日子只怕是不大好过,那十两银子在咱们手中,也不过是多添几个菜罢了。” “可若是给了阿容先生,想来这一年,阿容先生的日子都会好过。” “再者,我也钦佩阿容先生的胆识与勇气。” 香缘神色慌乱,一脸惊恐。 方才是心疼那十两银子。 可如今四小姐说出这些话来。 叫她惊地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她虽不懂大道理。 可也知晓,阿容先生这般舍弃父母一味只求自己心意。 到底有些叫人大跌眼镜。 又恐四小姐学了去,出声否定道,“四小姐,奴婢是个下人,大道理也不懂,可到底父母生养一场,怎好为了一己私心,真的舍弃父母家人?” “再者,这般逼迫家人放她自由,可曾想过家中亲人是否会被人非议?” 香缘说的情真意切,没有旁的心思。 一片赤诚之心,也不过是希望四小姐莫要如同那阿容先生一般。 随后又懊恼自己为何会拿阿容先生同四小姐相提并论。 四小姐的品性,又岂是阿容先生那般。 叶景昭点了点头,没有反驳香缘的话。 她的话,也在理。 所处位置角度不同,自然想法不同。 她没有否定香缘的说辞,但也没有排斥阿容先生的做法。 等回了伯府,用过晚饭,三老爷同三夫人谢氏带着女儿,亲自将穆大夫人赵氏同穆大公子穆延宗送出门。 三夫人谢氏早吩咐人,将西边闲置的屋子收拾出来。 并重新换了锁。 里头摆着穆府今日送来的一百二十抬聘礼。 等送走穆大夫人同穆大公子后。 三夫人谢氏拿着钥匙就去了女儿屋中。 “昭昭,这是穆府今日的聘礼,西边那空置的屋子,母亲已吩咐人收拾出来,现下东西都摆在屋里,这是钥匙。” “还是母亲替我暂时保管吧。” 叶景昭推过钥匙,不肯接。 “昭昭,你还是自个儿收着,日后也好先学习打理这些琐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