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那人有任何动作,天空忽然如同墨染,乌云涌动,堆积如山,几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空。远处的村庄象要被乌云压塌了,光线昏暗,人们惊恐奔逃。 “记住,这些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都是拜你所赐!” 他话音未落,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村庄燃起熊熊大火,照亮半边天空。小岸从木讷转而惊恐,最后怒不可遏,用手指点,“你是神仙,法力高强,怎么能对无辜的人下毒手?” 那人拂袖轻蔑笑道:“我是强者,为所欲为,不惧天地,你又能奈我何?” “不管你是仙是妖,我一定要杀了你!”小岸撕心裂肺嚎叫。 “很好,算你还有血性,记住,我叫‘步皇’,随时欢迎来杀我!” 他哈哈大笑,从容走入霹雳之中…… 乌云散尽,霹雳停歇,远处村庄烟雾仍未散去。山坡羊群被闪电击中,或死或逃,一只无存。家毁了,赖以生存的羊群也没了,那人真的夺走他仅有的东西,只剩下绝望。 满目疮疡,欲哭无泪,小岸感觉身体已经成了一具空壳,灵魂不知飘向何处……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将他思绪拉回现实。 “从小被人像垃圾一样抛弃,现在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还真是可怜的孩子!” 他急忙回头,望见一个布衣老者,须发花白,身体还算强壮硬朗。小岸无心体会安慰,因为这远远无法抚平他的伤痛。 “既是‘步皇’看中之人,想必有过人之处,你何必如此颓废,自暴自弃?” “可是我能怎样?一切都没了,我只能被饿死、冻死!” “少年,人生漫长,要往好处想,向前看,也要向四周看,这条路不通,或许还有别的出路。” 显然小岸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那老者继续说道:“慕容家不收留你,‘步皇’也弃你而去,可是我愿意收你为徒,保你食可果腹,还教你本事……” “你真的愿意收我为徒?”小岸惊喜之极,可望见老者年迈平庸,心里不免生出疑虑。 老者哈哈长笑,豪情万丈,“你可知有句话叫作‘人不可貌相’,我既答应收你为徒,就一定会悉心教导你。你定能超越慕容南宫,傲视天下!” 小岸倒头就拜,五体投地。 老者扶他起来,正色说道:“有件事‘步皇’并未骗你,你这张面孔确实无法在慕容家立足,需服下那粒‘易容丹’,可是变脸之时,万分痛苦,你可能忍受?” 小岸毫不犹豫,将“易容丹”扔进口中,片刻,他的面部扭曲,象有千把刀搅动,痛彻心扉,他咬碎牙关,一声不吭。 老者连连点头,“你已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是修炼之路才刚刚开始,后面的苦难可能超乎想象,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名字也要改,就随我姓,叫阙修……” 从那天起,慕容山庄后院的羊肠小道,多了如影随形的两个身影。少年拉着板车,浑汗如雨,车上装载满满一车炭灰。老者斜坐在车上,惬意地抽着烟袋。 转弯时正好遇见两名家仆,看打扮象是伙房的小厮,青衣小帽,推车上堆满各种青菜。 两车擦肩而过,一名家仆调侃道:“老阙头,又收了个小跟班,这样你可以享福了!” 另一人也插嘴道:“上个跟班没两月就跑了,这个可要看好啊!” 老阙头讪讪答话:“这孩子孤苦伶仃,我收他作徒弟,让他有个依靠。” “你又不会法术,还收什么徒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那两人嘻笑远去,阙修忍不住驻足望去,老阙头脸一沉,“你看什么看?还不好好拉车?” 一连三个月,天渐凉,秋已至。阙修每日还是拉炭灰,风雨不断。而老阙头白天和人聊天嬉闹,大烟袋不离手,晚上用一些破布缝缝补补,丝毫没有教他武功法术的意思。 阙修也曾试探着和他交谈,“师父,我们拉的是什么灰?为什么那个院子不让我进去?” “那是慕容山庄的禁地,你这新来的小子可没资格去。” “师父你曾说我从小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弃,我和慕容世家到底有什么关联?” 老阙头磕磕烟斗,开始装聋作哑。 “师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教我武功法术?” 老阙头被催急了,脸色一变呵斥道:“急什么急?还不到时候!” 他们每天周而复始,两点一线,生活枯燥乏味至极。可是,有人却注意到阙修的存在。 在山庄的正厅高阁之上,站立两个人,正远远望着山路上艰难而行的板车。 “家主为何对老阙头如此感兴趣?他满嘴大话,夸夸其谈,就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