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已是三更,西院灯火熄灭,寂静无声,偶尔几声虫鸣,格外响亮。月亮门处两个黑影一闪,隐入假山的暗影。 “要去哪里?什么计划?” “没计划,到处看看,总会发现他们的秘密。”擎天说完还不忘叮嘱他:“别靠近院墙,那里有鬼。” 阙修点点头,脸蒙上黑纱,“如果有事分头逃走,然后再潜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潜入南院,一看就是女眷居住之地,四处大红灯笼高挂,花草芬芳还混合着胭脂的香味。有一间上房亮着灯光,你侬我侬,销魂之音阵阵传来,阙修真想去窥探屈折的丑态,擎天却轻轻摇头制止他。 他们从月亮门绕出,再往南灯光渐渐稀疏,已接近与山毗邻之地。擎天想返回,阙修向旁一指,有几人的巡逻小队从远处而来,两人赶紧躲入树林。 等小队远去,阙修细细观察,前面竹林郁葱,一直蔓延到山腰,并无异常。擎天小声提醒他:“有结界。” 他缓步上前,指尖发出淡蓝的光芒,自上而下切割,竹林暗淡的背景被切开,犹如开了一道小门,里面灯火点点,是另一座庭院。阙修惊讶地张大嘴巴,他也知道擎天的功力已经恢复许多。 两人小心翼翼走进小院,几盏昏暗的灯光映衬,正中楼阁寂静异常。他们正犹豫是跟进入还是守望时,楼内传来一声轻叹:“果然是你们,能找到这里,也算有些本事!” 侯爷一身青丝长袍,缓步而出。两人大惊之余,第一反应是分左右两个方向逃走。侯爷胸前射出两道淡淡的蓝光,凝成巨手形状,光芒一闪,阙修只觉左胸里一痛,仿佛心脏被人捏在掌心,气血一滞,全身无法动弹。 擎天右手捏诀,周身光芒一闪,然后身形飞速后撤。 侯爷点点头,“竟能破我的‘缚心术’,还算有手段,逃命去吧!” 阙修向他飞使眼色,示意他逃走,擎天却未移动脚步。侯爷笑道:“宵小之辈,还顾及同伴安危,实属少见,那拿出点真本事吧!” 擎天也不答话,右手擎出“天地剑”,划一道凌厉的弧光飞刺,气势惊人。侯爷也赞道:“是把好剑!”然后向旁侧步,让过剑锋,右手两指夹住剑刃,看似轻如鸿毛,擎天使浑身力气却无法憾动分毫。 “是‘天地剑’?”侯爷一瞥后也小吃一惊。他再抬眼睑,白雾般的眼球烁烁放光,黑暗中犹如狼目,擎天不知是什么绝招,急忙撤剑后退,侯爷目光扫过二人,未发招,也不再言语。 擎天一招就失了兵器,心惊胆寒,不敢再攻,想逃走又担心阙修的安危,也是左右为难。正在这时,小院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细若蚊哼,却穿透力极强,直入人的脑海。侯爷一惊,向院子后方望去。 趁这个机会,擎天飞身上前,夹起阙修落荒而逃。 侯爷并没有追赶的意思,他轻捋“天地剑”脊,脸上流露出伤感。这时,有几个黑影飞速而至,为首一人上前禀告:“刚才有人从西侧闯入,离密境只有百步之遥,我们只得发出警报。” “那人呢?”侯爷问道。 “他身法极快,听见警报就逃走了。” “倒是我疏忽,只为应付这边的事,却让他闯过了‘蜃楼结界’!”侯爷说话时,依然在摆弄“天地剑”,片刻,他吩咐道:“屈良,你火速出发,去调查一件事情……” 逃回居住的西院,阙修和擎天惴惴不安,是去是留一时拿不定主意。好容易捱到天亮,西院内还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办?听侯爷的话,他们虽然面蒙黑纱,但身份已经被识破,侯爷为什么没有一点点行动? 正思索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阙修立刻警觉,翻身跳起。门外却传来连冠的声音:“二位兄台在屋吗?我要进来了。” 连冠推门而入,神采奕奕,“如此良辰,怎么未在演武场看见二位的身影?” 阙修敷衍道:“我二人功夫粗浅,不敢人前显眼。” “我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年磨剑,只等有朝一日为侯爷分忧。” 擎天开始还提高戒备,见这厮又要将话题引向自吹自擂,实感无味,只希望他快快离开。 只见连冠转开话题,一脸严肃,“其实在下此行也是为侯爷办事,为侯爷分忧。”他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长条的锦盒,双手捧到擎天面前。 “不想二位刚加入就受到侯爷的赏识,这是侯爷赏赐的礼物!” 锦盒打开,毫无意外,正是华丽丽的“天地剑”。连冠两眼烁烁放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如此好剑,世间难寻,真是让人羡慕!” 等连冠离去,擎天陷入沉思。昨夜窥探之事显然已经身份败露,但侯爷将此剑完璧归赵是何用意?是示威?还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