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韩林一再道谢之后,迅速离开了涂山仙城。
可以看出,这些年历练过后,他的警惕心变得更强了,没有必要绝不会待在自己生命无法掌控的地方,哪怕理论上可以信任。
江定身影也缓缓消失不见。
……
在家里每日做饭,打扫卫生,修炼。
不时去小学和高中游览一番,回忆往昔的岁月,心中别有一番复杂情绪。
景,还是原来的景。
学校之中打闹欢笑的学生,严厉教导的老师,不时巡视学校教室的秃顶校长,大道上被风吹下的落叶……
都是原来的样子。
一模一样,似乎时光似乎从未流逝过。
只可惜,景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认识了。
数日之后,见妈妈和妹妹不在家,江定留下一张便条,飞向天空消失不见。
这种情况很常见。
他回家跟串门一样,几分钟就到,总不能每一次都郑重其事的迎接送别,都已经习惯。
身影落在公墓门口,排队进入其中。
找到外公外婆的墓碑,告慰一番,说咱家里出了个金丹修士,家里人身体都好,一切都好。
若是世上,真的有地下阴间和轮回,说不定能让两位老人家高兴高兴。
而后,又找了老舅的墓碑,还有高中各科老师简单祭拜一番。
一切做完。
江定飞上天空,正要离去,脚步一顿,陷入一些极为遥远的回忆之中。
极远,极远。
需要在神魂最深处,最底下,仔细地寻找,才能找到一些几乎已经遗忘的东西。
那是一些十分温馨,十分圆满的画面,生来就有,后来又骤然消失不见,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片刻之后,
速度骤然加快,往仙都的方向消失不见。
……
林晚秋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深深,肌肤却还算红润,十分健康的样子,年龄绝称不上衰老,一百五十余岁,筑基修士之中最多算中年。
她的手上放在一面墓碑上,陷入回忆之中,久久无声。
墓碑上,有一张照片,是年轻时候的样子,阳刚俊朗的外貌,走在路上能吸引许多异性目光的那种。
照片下,有着几行字。
江公朝阳之墓!
“你死了多少年来着?”
“三十年,四十年?”
林晚秋倒没有什么悲伤和缅怀,只是闲极无聊,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便来看看。
“应该是四十多年吧。”
“没有筑基修士调养身体,时刻看护,凡人想要活到一百二十岁极限很难,风吹受冷,感冒,病菌感染,随便一个意外都能要人命。”
“你寄以厚望,以近仙为名的孩子,没能筑基成功,也在十几年前寿终而亡。”
她笑了笑。
“这倒是很寻常的事情,黔灵大学修道系的毕业生筑基成功率在五成左右,他的运气和才情都不算拔尖。”
“可不是谁都是我家定定的!”
林晚秋得意道。
“筑基关卡如浮云,金丹轻而易举,元婴……元婴……额,这种话不能说,总感觉不太吉利。”
“总之,我儿江定大能之资!”
“想你小子,高中大学的时候也是挺好的人,怎么成年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林晚秋感叹道:“是感觉岁月流逝,心中不安,还是楚红那个练气后期修士引诱?应该是,伱本来就不甘,也就顺水推舟了。”
“我们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这样,人生路上总是诱惑重重啊。”
她叹气。
“现在想来,你的道心之坚定,是我生平仅见,为了一丝微弱的筑基希望,家人,未来,感情,什么都抛弃了。”
“听以前的街坊八卦说,你到死的那几天,都还挣扎着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练习《雏鹰起飞决》,盼望能出现奇迹,骤然突破。”
“让人佩服。”
林晚秋不得不承认。
“只可惜,资质和悟性也就那样。”
“真是可怜人啊。”
“若是你不做这些幺蛾子,等到我儿起势的那一天,说不定现在都是筑基后期快要突破到巅峰了。”
“甚至金丹都可以搏一搏,定然远胜于现在我,在超阶的资源下,元婴都可以奢望些许!”
“幸好,幸好啊!”
“幸好你如此目光短浅。”
林晚秋露出庆幸之色。
“我家定定本来就很辛苦了,要是再添加你这个累赘,那就太难了。”
“你这种一心道途,道心坚定,自己却没有能力,只能吸血亲人的人,是个祸害。”
“定然会一直索取,一直索取,不榨干亲人不罢休,没有丝毫的道德廉耻,也不会顾及他人。”
“说不定我儿自己的道途都要受到影响,潜力被大为破坏。”
“他太过重视亲情,也许会无法下定决心与你了断,从此道途断绝也说不定。”
“天大的好事啊。”
……
回到清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