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军真的无能为力,他默默避开妇人的视线,双掌紧握成拳。 身为南燕的将军,他奉皇命前来赈灾,却要眼睁睁看着灾民死在自己眼前,这种内心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 见将军不说话,妇人又将求救的视线转向军医。 “军医大人,救救我的孩子吧,只要你们能救下我的孩子,我就算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恩情呐。” 泪水涟涟的妇人不断给军医磕头,可军医也是束手无策。 妇人怀中的孩子越发痛苦,小小的一张脸皱成一团,身子蜷缩成一小团,不住的发抖,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妇人恨不得替自己的孩子承受痛苦。 “若是我的孩子出事了,我绝不独活!孩子,你放心,你不会孤单的,娘亲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陪着你的。” 孩子很痛苦,却偏偏没能晕过去,小小的孩童承受着他难以承受的痛苦,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军医不忍直视,沉默了许久,走到将军身边。 “将军,其实我还有一种法子。” “什么法子,快说!”将军迫不及待问道。 军医沉思片刻,说道。 “这种法子救不了他们的性命,却可以缓解他们的痛苦,让他们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生命便会迅速消耗,若是原本还有十日光景,用了这样的法子之后,估计也只能有五日光景了。” 听了军医的法子,将军陷入两难的境地,但看着那孩子痛苦的样子,将军最终冲军医点点头。 于是军医便走到妇人面前,将他的法子告诉给妇人。 妇人一听,忙带着哭腔说道。 “军医大人,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他爹早就在逃荒路上没了,若是现在这个孩子再不能保住,那我们家也太凄惨了。” 军医也无可奈何,面对妇人悲伤的眼神,他只能沉默。 良久,妇人终是下定了决心,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轻声道。 “娘亲的好孩子,很快你就不会痛苦了。” 接着,妇人看向军医。 “那就有劳军医开药了。” 军医立刻给孩子开了药方,士兵熬好了汤药之后,给孩子喝下。 孩子喝了药之后,瞬间便不觉得痛苦了,看起来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只是身上的水泡依然存在,嘴角依旧时不时有黑色的毒血溢出来。 “娘,你别哭了,我不痛了,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娘亲。” 听了孩子这话,妇人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周围人也纷纷垂泪。 “娘亲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见孩子用药之后,立刻便止疼了,有其他发病疼得受不了的人最终也决定找到军医,讨一副这样的药。 不再痛苦之后,人群便安静了许多,没有染上瘟疫的人相互宽慰鼓励对方,庆幸他们能逃过一劫。 而染上瘟疫人们则惶恐不安的坐在一起,相互握着对方的手,仿佛要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些温度。 因为将军及时将没有染上瘟疫的人分开,而染上了瘟疫的人又感觉不到疼痛了,所以人们逐渐安静下来。 隐藏在人群里的南宫无恨看见这安静的一幕,心里不乐意了,寻思着再想个法子让灾民们发起暴乱。 她趁着夜色,悄然从袖中拿出一根竹管,竹管打开后,一股黑烟顺着下风口飘散下去,方向正是那群没有感染到瘟疫的人。 第二日清晨,人们逐渐醒来,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恐高呼。 “不好了,我被感染了!” 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生出来的水泡,惊恐万分的大喊大叫。 “我被感染了,我还是被感染了。” 原本还在沉睡中的人们也被他惊恐的呼喊声惊醒,连忙看向自己身上。 这一看之下,不得了,他们发现自己手背上竟然也生出了水泡,和昨天那些感染瘟疫的人一模一样。 人们慌了。 “我们也感染上瘟疫了,为什么我们也会感染上瘟疫!命,明明我们跟他们分开的这么远,为什么我们还会感染上瘟疫?” “这下我们都完了,我们本来不用被感染的,是他们害了我们,他们就该早点去死。” “对,是他们害了我们,都怪他们,要是他们早点被焚烧或者活埋就好了。” 另一边昨日便受到感染的人不乐意了,愤愤不平说道。 “怎么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