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并没有耽误回去上课的时辰,桃夭也早早得回了紫绫阁。 只是两个人却约好了,这个旬日一同去楚家的养济院瞧瞧,到时候楚平会在紫绫阁外等桃夭。 桃夭欢喜应着,又细问了养济院有多少女孩子,自己这些日子可以提前预备好教刺绣所需要的针线、绣架和素帕。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去教他们了。 而且,桃夭还想着带着吴妍一块去,她的针线也是极好的。 看桃夭想得这样周到妥帖,楚平一一答了,约莫有二十几个小姑娘,然后也替她们谢过。 桃夭与楚平分开,自顾回了紫绫阁,吩咐了桃乙去紫绫阁前头的店面买了三十个素帕和刺绣框,针线自己屋里都有。 夜里,桃夭便跟吴妍一块把帕子都用刺绣框一个个撑了起来,针线也都穿好,预备好了三十小份,桃夭也与吴妍商量好,旬日的时候带她一块去养济院,教孩子们学针线。 吴妍略微犹豫了一下,往日里,旬日桃夭出去,吴妍就会一个人在屋里自己做些针线,用来卖钱。可是,毕竟还是要以桃夭为主,她要带着自己出去,吴妍还是点头应了。 却不曾想,桃夭还没有等到旬日,倒是先等到了赵婉蓉。 柳师父才刚走,桃夭还在绣阁做着自己的针线功夫,吴妍看着时辰,寻着旧例去给桃夭挑选饭菜,便在外头遇上了钱家的小厮正着急忙慌的来找桃夭,说他们家大奶奶回来了,问着桃姑娘,晌午方不方便去钱家吃个便饭。 吴妍应着回来,低声跟桃夭耳语着一一回禀了清楚。 桃夭常与赵婉蓉约在天香楼,倒是极少去赵婉蓉家里,她又这么着急不等着旬日就来找自己,想必是那件事情有些眉目了,可是,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非得自己过去不可呢? 桃夭略一思忖,对吴妍耳语道:“我过去一趟,你过晌帮我告个假。” 吴妍看着如今请假成了家常便饭的桃夭,也只能点头应了。 晌午绣坊才刚到了下学的时辰,桃夭便匆匆回了住处,换了衣裳出来,吴妍已经吩咐好了桃乙赶了马车来在二门候着了。 郑巧燕瞧着今日行色匆匆的桃夭,却只觉得心头一阵空落落的,她这几天不是每日晌午都会陪自己用午膳的吗?怎么今日也没有交代一声,就一个人走了。 桃乙驾着马车,一路去了钱家在杭州的宅子。因着家里人少,因着是从前钱瑜一个人来杭州打理天香楼的时候置办下的,所以小得很,不过一个两进的小院,后头住着家里的主子,前头住着几个奴才。 故而,赵婉蓉也不常叫桃夭来自己家里作客,每回都是去天香楼。 桃夭从二门下了马车,往里走不过三五步,就是钱家的正堂,如今钱瑜和赵婉蓉都回来了,正等在正堂里头,屋里摆好了饭菜,都是从天香楼叫回来的,也都是桃夭喜欢的菜色。 只夫妻两个人在屋里坐立不安,时常派人出去看看桃夭怎么还没有过来。 等桃夭的马车一进院子,赶紧有人过来通禀,说桃姑娘过来了。 桃夭才刚进院子,赵婉蓉便火急火燎得迎了上来,钱瑜也迎到了门口,翘首以待。 看着他们这样的阵仗,倒是把桃夭弄得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桃夭不禁问了一句,“什么事找我找得这么急?” 赵婉蓉刚要说话,却被钱瑜打断了,让他们先进屋里再说,一行人进了正堂,钱瑜便将丫鬟婆子尽数都打发了,还吩咐了他最亲近的几个小厮守着门,不许任何人来往靠近。 等到一应安排妥当,赵婉蓉这才迫不及待地拉着桃夭道:“夭夭,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桃夭看着紧紧握住自己的赵婉蓉,只觉得茫然:“我?” “是!”赵婉蓉连连点头。 桃夭不解:“这样的事,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呀?你们不是回苏州去请钱家的老爷帮忙了吗?他人呢?” 赵婉蓉道:“钱瑜他父亲不肯出面,可是他说了,楚家可以帮得上忙,只要他们一句话,这事儿就能平了。” 桃夭闻言大惊失色:“那个楚家?” 赵婉蓉道:“还有那个楚家?当然是你的楚大爷楚平的楚家呀。” “他家怎么可能与走私扯上关系?”桃夭几乎叫出来。 一旁的钱瑜看着赵婉蓉一时半会儿这话也掰扯不清楚,只得自己上前对桃夭作了一揖道:“桃姑娘,若非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贸然相求。 据我父亲所说,如今大周朝的走私,多半是从番禺出海,而能有这么大资财门路做这样事的,便只有番禺楚家。这番禺楚家从宣朝惠景年间,就是以制船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