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还没上来,溥建把玩着他拍来的碧玉瓶,越看越觉得也就这么回事儿,明朝的玉器有明大粗的特征,玉质还成,做工不敢恭维,充其量也就是这个价格,想在拍卖会上捡漏太难了。 不过这难不住他,他一样能够把这瓶子高价忽悠出去。 许纯良道:「那个汪建成什么来头?」 溥建道:「他属于富豪榜上应该有但是没人敢把他名字写上去的人。」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有钱!」 「人家可不止是有钱,咱们国内有钱人多了,但是在特权阶层眼里,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这么说吧,有些生意只能是少部分人做,汪家就是这特殊的群体之一。」 「红顶商人?」 溥建笑道:「你是真聪明,该我问你了,那位墨小姐是什么人?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就用两千九百万买下了一条项链?」 许纯良简单介绍了一下墨晗。 溥建马上搜了一下赤道资本,连连点头道:「怪不得,栾玉川啊,这个人相当厉害,不过就算是栾玉川也犯不着得罪汪建成吧?除非他们有旧怨。」 许纯良发现溥建还是很聪明的,轻易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汪建成敲了敲房门,得到应允后走入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的窗帘都拉着,汪正道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端着一只烟斗,缭绕的烟雾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神秘。 「爸!」汪建成恭敬道。 汪正道点了点头:「听说你去参加拍卖会了?」 汪建成心中暗叹,果不其然,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他打心底厌烦父亲这样做,父亲的控制欲太强,可能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不方便经常在外界露面,所以他越发渴望知道周边人的一切。 汪建成的表情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显得异常谦恭:「是的,宝丽的拍卖会我多半都会去。」 汪正道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外出了。」三年前他宣布淡出,将公司的管理权交给儿子,他就没在公开场合露面,真正的原因是他得了畏光的怪病。 汪建成道:「爸,我打听到欧洲有位专家在治疗神经系统疾病方面非常厉害,不如……」 汪正道摇了摇头道:「我就是让西医给治成了这个样子。」他抽了口烟道:「很少听说你在拍卖场上受挫。」 汪建成恭敬道:「父亲不是说过,不争一时之短,须争一世之长。」 汪正道呵呵笑道:「这可不是我说得,乃是曾文正公说得。」汪正道对曾国藩的为人处世极其崇拜,也以曾国藩家训约束子女。 汪建成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今天没在拍卖现场做意气之争,不然父亲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建成,你不该放弃啊!」 汪建成以为自己听错,难道自己错了?….「你早早就放出话,要将那串项链拍下来送给乔家的女儿,表面上是对她的重视,其实你还有威慑他人,想以底价拿下这串项链的意思,在商业来说,你的做法没错,可在感情上来说,你的做法失分太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太现实,即便是在感情上也不愿花一分冤枉钱。」…. 汪正道抽了口烟,继续道:「连个人感情上都要盘算得清清楚楚,别人会怀疑你的诚意,本来有人跟你竞拍是好事,你刚好可以借势把此事做得圆满,可惜你到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书房内的温度不高,可汪建成的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难道自己真得做错了? 「不争一时之短,须争一世之长,前提是你要能够清醒地分辨出轻重短长。你的一举一动,乔家人不 可能不看在眼里,难道乔家的女儿连三千万都不值得吗?」 汪建成内心一震,他此时方才被父亲一语点醒,但是嘴上仍然不服气:「父亲,乔家现在早已大不如前。」 汪正道冷冷望着儿子:「你最大的问题是格局不够,乔汪两家若是能够联姻,那是相互成就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乔家?」 汪建成道:「我并没有看不起乔家,只是她姓梅……」 「你嫌弃她是庶出?」 汪建成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承认了这一点。 「她是乔老最疼爱的孙女。」 许纯良和溥建喝了快一个小时,严劲松也没过来,他给溥建打了个电话,解释说领导有任务,今天中午是过不来了。 溥建挂上电话,向许纯良道:「别等他了,这货巴结领导呢。」 许纯良笑道:「体制里讨生活,必须以领导为重,身不由己,多点理解吧。」 溥建道:「老弟,你跟我透个底,那个墨晗是不是你叫来砸汪建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