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力战而死,三族夷灭。” “夫子昨日见的翻牌计分的阿七,是故司隶校尉黄琬的幼女,董卓势大时,黄司隶谋诛董卓,事发后含冤入狱,全族被杀,唯幼女被抓入郿邬得以幸存。” “这些被留在郿邬的幼女,便是我将军府中婢女!” “三公中的故太傅袁谭、故司徒王公讳允,九卿中的故太常种拂、故光禄勋邓渊、故卫尉士孙瑞、故廷尉宣播、故大鸿胪周奂……” “整个董、李、郭之乱中,三公如草芥,九卿似蝼蚁,二千担以上官员死者二十七人,其余百官死者不计其数,官员族人获罪者数万人。” “夫子问,我家将军府中婢女上没上过战场,那么,妾身想告诉夫子,我家中每一位婢女,他们的长辈,都是为汉室捐躯的国之栋梁,他们也许没有上过战场,可他们,不畏强权,为汉室而争!” “北府中这些婢女,都主动愿意留在北府。妾身请问,这些忠良之后,是否有可以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 孔融听的倒退数步,汗水湿透衣襟。 想到董卓烧毁洛阳,天下乱起,长安喋血,名臣含冤。 五年内,繁华的两都皆成废墟。 他的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手刃三贼。 就连地上的士子,也听的泪流满面。 “咚”的一声,当代大儒孔融跪在了地上。 “是老夫错了,北府将军收留忠良之后,堪称义举,是老夫毫无作为,愧对汉室!” 散去的百姓都离得远了,听不太清几人的对话,只看到蒙面女子绕着孔融说了些话,孔融就跪了下来,便又开始议论起来。 有人道:“这北府将军是不是裹挟大势,让夫子下跪?” “文举公不可向竖子屈服啊!” “孔北海难道也要以身侍……” 议论声音很小,没人敢大声说出,也没人敢过分诋毁北府将军。 然而他们看到的事实,却难免让他们产生联想。 曹无却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想,他甚至没去扶孔融,而是任由他跪着。 阿大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快下马,这是恢复名声的机会。” 曹无摇头笑道:“名声什么的,家兄曹孟德,我在乎这些这些做什么?” 阿大气急跺脚,动作间尽显女子风韵。 曹无却吩咐张侠:“回头给老先生送些梨去,先生年幼时没得吃,以后多吃些吧。他……应该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记得很清楚,不论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对孔融之死都有大量的篇幅描写,这件事就是发生在赤壁之战之前,这也是一开始他并不打算跟孔融争的原因。 张侠领命而去。 “阿大,咱们走吧。” 阿大上马,跟在曹无马后,后来想想,好像每天都要被曹无气很多次,也就不气了。 她不自觉的念起从曹无那里听到的两句诗来。 “万户伤心生紫烟,百官何日再朝天。” 两骑刚准备走,念诗的声音落到孔融耳中,琢磨良久,一时默然。 但他在文界的地位,可以排在当世前五。 若是遇到了刘玄德、孙仲谋这样的主公,别说跪人了,就算是膝盖一弯,主公们就会颠颠的冲过来抱住自己。 若是跪下了,主公们还会跟他对着跪。 哪想到现在执掌北方的曹操,对他不屑一顾,就连曹操的胞弟,竟然也对他不理不睬。 这种无视,是比起说他活不过今年冬天,还要严重的侮辱。 刚才酝酿的感动散去不少,他咬牙道:“老夫还有两个问题。” 没人理他。 孔融扶地站起,朝二人的背影道:“老夫想知道,这位巾帼,是哪家名门之后?” 刚才阿大说过,北府婢女全是死在乱中的百官之后,而阿大给孔融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思路清晰,口齿伶俐,两次辩倒大儒。 对历史、百官,更是如数家珍。 这样的女子,肯定是出自诗礼传家的名门,又自幼饱读诗书。 所以他想知道,到底是哪家的人驳倒了自己。 对孔融这样的名士来说,一旦真心被折服,他甚至不吝啬于帮对方扬名,写些文章,来赞颂对方。 名士祢衡,就曾经获得过这样的待遇,《荐祢衡表》青史留名。 曹无和阿大才刚走出几步,离得还近,阿大听到问话,回首拉 孔融双眼圆睁,指着阿大:“你,你……我见过你!” 阿大点点头:“妾身也见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