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医疗费,但没什么其他表示,应该是还在调查公寓着火的原因。今天过来,多半是调查结束而且排除了他自导自演的嫌疑。 “谢谢两位辛苦跑一趟。”关琛跟警员道谢。 警员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用客气。 他们走了之后,垃圾少年也去上学了。 关琛回到屋里,仔细打量刚拿到的这些东西。 他对突然多出五万块钱并不特别欣喜。上辈子经手过的钱是这个数的十倍百倍,区区五万,也就上星期的时候能让他开心一下而已。现在的他更讲究精神层面的快乐。 比方说,那个证书就让他很开心。 见义勇为证书,几乎等于一个【好人证】。 关琛打算把这个证书随身携带。如果再遇到上星期像《今晚》周导那种多管闲事的市民,他把证书拿出来一亮,误会自然解除,对方一定愧疚地跪下磕头道歉。 关琛想想就开心了起来。 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来不及了,到了该锻炼的时间。 关琛把门关好,跑去公园锻炼了两小时,回来不急不缓地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准备干干净净做人,清清爽爽上班。 此时他的心情有点类似小学春游前的紧张,既期待,又担心到了目的会觉得失望。 关琛叫了辆出租车,按照谢劲竹名片上的地址过去。他昨晚临睡前搜过目的地,距离他住的地方不算太远。 二十几分钟后,关琛下车,入眼一片红色。 这大概是喜事一条街,每家店经营的东西基本上都跟婚庆有关。仿佛整个行业的上中下游,都集中在这里了。 一楼是实体店。卖各式各样、各朝各代的婚服;也卖婚礼仪式用的道具,从马车到火盆,各种地方的习俗的道具都有。 二楼是服务行业。广告牌和玻璃上贴着公司名称和服务类型。有婚礼策划的,有结婚纪念照拍摄的,有谢劲竹工作室,还有处理婚前协议的。 等等。关琛感觉眼前突然晃过了一个很突兀的名字。 凝神一看,二楼某窗口贴着【谢劲竹工作室】几个方方正正的宋体字。 关琛有些好奇,琢磨着谢劲竹为什么要把工作室开在这里。 难道工作室的主业务,是假扮客人去撑场面?还是要假扮黑道,陪无聊的公子哥演场戏,考验即将结婚的女朋友是否只爱他的钱? 关琛一边想着,一边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站在楼梯口还没进门,关琛就能听见里面传出热闹的嚷嚷声。 “不行不行,上次客人就投诉了,说你们一个唢呐吹得跟办白事一样,一个二胡拉得跟要人离婚一样。要么换曲,要么换乐器。” “他们听不懂是没有审美!我们不换!” 只听得屋里几道声音一阵交织,半晌,两个老人气愤地夺门而出。他们一人提一箱子,火气很大,跟关琛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 关琛只觉得莫名其妙,差点用口袋里的【好人证】去拍他们的脑袋。 两个老人走后,门内的吵吵声还没结束。 “还有你们俩。在台上唱二人转就唱二人转,你跑下去咣咣把酒一顿喝,把自己喝醉了是怎么回事?真有你的。” “嘿,我这不开心么,大喜的日子,嘿嘿……” 几秒后,一男一女走了出来,脸上带笑,经过关琛的时候看也没看他,只往楼下走去。 关琛伸手抓住还没合上的门,走进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空间利用率很高,换句话讲,那就是十分拥挤。几张桌子上叠满了一堆又一堆的纸和稿件;地上摆着一箱又一箱东西;角落还有一套乐器;一些杂物见缝插针地出现在各种地方。整个工作室,像极了外国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不入流的侦探事务所。 距离门口的最远处,是一张大的办公桌。 桌前站着一对身穿长袍马褂、一高瘦一矮胖的男人。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大腹便便,满脑子虚汗。他一边用纸巾擦了擦汗水,一边翻着一本本子,对桌前的两人说: “你们上回表现不错,客人回评说挺好笑的,气氛很好。星期三下午,凤仙酒楼那场,不要迟到了,记住了,荤段子不要讲。” “好嘞!您瞧好喽,这回肯定还返好评。”一人拱拱手。 “没错。”另一人接话。 关琛一听就听出来,是一捧哏一逗哏,俩说相声的。 相声二人组得到了满意的东西之后,笑着走出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