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君庭东北方·军机营 “报!禀聚交子大人,门外有一白发男子求见,此人自称是渭水以东,安陵君!” “让他进来!”营帐的帘子后坐着一人,传来低沉的嗓音。 云沐笙走入殿内,手中雪寒早在大门前就被看守收了去,此时的他手无寸铁。 “少君主倒是信守承诺,真的来了,不过你可知,在南陵四凶王旗下的地盘上,自称安陵君,无疑是自寻死路么。” 云沐笙泰然回道:“若是如此,方才安陵君三字出口时,便已被大人截杀了,不过倒也有趣,大人贵为世子,却不惜掩盖身份,在这中原之地,发起了战争财。” 云沐笙此言一出,帐内几名守卫侍女纷纷露出惊奇的眼神,虽说常伴聚交子于帐中,不过这几人似乎并不知道那聚交子的真实身份。 那遮蔽的大帘子忽地被打开,里面坐着的,竟也是一年轻的男子,看着就比云沐笙大上几岁,虽一身锦衣华服,倒不像皇族服饰,反倒是像个有钱的商贾之士。 “来人,赐座。” 云沐笙坐上那人跟前,那人一改方才故作深沉的那副姿态,忽地变得近乎了起来。 “敢问少君主是从何时发现的?”那聚交子颇有兴致地问道。 “素闻南陵四凶王各有一子,饕餮之子从文,混沌穷奇之子从武,而梼杌之子,却好那商贾之术,而这世子的身份,到了哪里,都脱不开梼杌王所带来的影响。 这中原之地又是有两虎相争,若是以梼杌王世子的身份介入,定是会让天下人觉着,你也是想来分一杯中原的羹,怎能安心赚钱,故而改名换姓,以另一种身份,一个上层仍是梼杌王,却并不与他有血脉相连的身份,这样,既能安心在这战乱之地赚银子,又不会被卷入诸侯党派纷争之中,是也不是?梼杌王世子,李全华?” 李全华听闻此话一愣,自己的心思竟是被这年龄还不如自己大的小子猜的一处不错,这事若是在君庭传出去,自己这苦心经营起的军机营,怕是再难立足。 “既然少君主知晓了本世子的秘密,当是留不得了,刚好我见你今日两手空空而来,想必根本就是用这项上人头来此作抵押吧,来人。。。” “慢!”云沐笙说罢掏出一用粗布包裹着的一物敲在桌上。“云某今日前来,并无求死之意,只是想,与世子殿下,谈一桩生意。” “哦?别的不说,论起谈生意,本世子倒是颇为有兴致,不过敢问少君主,拿什么与本世子谈。” “就拿这包裹中的物件。”云沐笙说罢打开粗布,里面明晃晃的一个刻着‘清’字的金牌。” “这。。。这这这,这是公主殿下的金牌?!” “正是,如今公主殿下身陷陵都脱不了身,江南辩刑司群龙无首,烟雨楼的叶千秋又是个残废,唯一的剑仙西门留行也故去,此时世子执此金牌前去弈州,那这江南的鱼米炊香,金山银山,难道不必这君庭贫瘠之地,要值钱得多。” 李全华接过金牌,细细观其上面所雕的纹路与刻章,又放进嘴里用牙齿咬上了几下,就这么反复检验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就此确认,这就是公主所赐的金牌没错。 “你可是间接害死我大哥,又辱我二叔与三叔之人,此时亮出此物,就不怕我直接派军机营的甲士直接宰了你,再将你这金牌取走?” 云沐笙并未着急回答,只是背后一只手悄悄聚气,帐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将那李全华冻得直哆嗦,“世子大人,请看身后。” 李全华转头而去,顿时一惊,在他的背后下侧之处,几根细长的冰锥已然对准了他的头,只要云沐笙动动手指,便可轻取他的性命。 “门口的守卫只是收了我的剑,可并不能收走我的雪寒,即便我侯府如今的兵力远不及世子殿下的军机营,可此时此刻殿下命,云某倒是可以轻取,只怪殿下在军机营享乐太久,忘记了江湖的凶险。” 那李全华此时已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忙软下语气笑道:“呵呵,少君主息怒,本世子只是开了个玩笑,看得出少君主也是生意人,咱们做生意的,不弄刀枪。” 见身后冰锥落下,李全华心中绷着的心才落下,“若这金牌真的值一个弈州,那么少君主,想用它从本世子这里,换取什么呢?” “换君庭。” “君庭?” “不错,云某想借军机营的十万红甲,助我侯府除掉武安君,摧毁惊鸿殿。” 李全华思虑了片刻,那一双势力贼眼止不住地在眼眶之中打着转,这才回道:“十万红甲亦是足以踏平弈州,这般算来,似乎并不划算,再者说,听闻少君主曾是公主麾下,弈州又是公主的主要根据地,这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