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天地间骤然开始降温,奇寒彻骨! 那些重装骑兵虽然自小生于斯、长于斯,但依然受不了这种关外独有的寒冷。 寒气无孔不入,即使你穿了靰鞡草鞋,保护好了双脚,但你没戴手套,双手也会被冻僵!你若没戴围巾,脖子也会被冻僵!尤其最寒冷的时候,若是忘记戴狗皮帽子,耳朵更会被冻掉的!因为耳朵里只是薄而脆的软骨,几乎没有多少肌肉,血管又细,保温差,大冷的天热量根本供不上去,耳朵里的血管会被冻裂,神经会受损失去知觉,只要轻轻一碰,耳朵真的会掉! 中原人一直误以为契丹人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关外,肯定习惯了北国的寒冷,殊不知契丹人比中原人更怕冷! 实际上一些走南闯北的人都知道,中原人其实更不怕冷!因为南方的冬天的取暖物事要比辽东少得太多!哪有漫山遍野的木柴可以随便取用烧火?哪有厚厚的熊皮袄、羊皮袄、貂皮坎肩可穿?哪有大炕火墙可用?中原人一到了冬天只有简陋的热水袋,炉火,有钱人家用炭,用铜炉,穷人就只能忍着。所以到了天冷的时候,中原人反而无所谓,依然一身单衣,而契丹人一到季节则早早的穿上厚衣,烧火取暧,喝酒吃肉,这些已经成了本能! 雪花越来越密,但仍然细小。 与所有契丹人略显厚重穿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眼前的白衣少年依然是一身单衣!契丹士兵觉得他不怕冷是因为他武功高。 若是大家知道他十岁的时候在大雪天穿得比现在还少,却依然不怕冷,不知这些士兵将做何感想! 凤九霄左手一伸,肃容道:“请出招!” 皇甫红目光闪动:“你就这么自信?” 凤九霄淡然道:“邪不胜正!” 皇甫红诡异一笑:“你觉得你是正义的一方?” 凤九霄眉毛一耸:“难不成你觉得你才是正义的一方?” 真是笑话! 皇甫红一本正经地道:“当然!勤王救驾还不够正义?”他说得真是一本正经! 凤九霄有些惊奇皇甫红的脑洞大开,“你们勤的哪个王,救的哪个的驾?” 皇甫红桀桀怪笑:“我们来救的当然是当今圣上景宗皇帝了!你以为是谁?” 凤九霄实在不觉得好笑,但依然强挤出个笑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好歹也算是当世高人,怎么这么小孩子气?谋反就谋反,多大个事?做了就做了,何必不敢承认?” 齐景龙等人心中无不大惊! 这人张口闭口“谋反不是大事”,浑未将灭九族的大事放在心上。心好大,嘴也好大,胆子更大!单凭这句话就足以定杀头之罪!就因为自己武功高就可以胡言乱语?就可以恃才放旷? 皇甫红阴阴一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公道自在人心!耶律只没想杀皇上,我们前来救驾,有何不对?大将军,你说是吧?” 耶律休哥道:“不错!我们来就是勤王救驾的!”睁眼说瞎话的水平果然不是一般的高,若不是刚才大家都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八百契丹铁骑真的以为他是来救驾的。 皇甫红道:“呵呵,怎么样,我也是正义之人,所以你无法战胜我!”凤九霄心道:开始打攻心战了?想在气势上先下一城,立于不败之地?哼! 凤九霄笑了笑:“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明明干着坏事偏偏说自己干着好事,这种事最好别总挂在嘴边,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迷惑敌人,干扰敌人,让人对你无法产生绝对的杀意,你便可以利用对方的不坚定趁虚而入!哈哈,假如按你所说,你有正义感,我也有正义感,那你预测一下,咱俩都是正义的一方,那最后谁胜谁败?” 皇甫红皱眉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总我胜你败了!”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子一点亏都不吃,几乎是寸土不让,一个字眼都要和自己犟半天!攻心失利! 凤九霄道:“呵呵,你骗人骗习惯了,小心连自己都骗了!” 皇甫红知道今天只能和对方硬桥硬马、真刀真枪的来一场,从嘴上根本讨不到半点便宜!他左脚向前一滑,与地面摩擦发出咝咝的刺耳声音!凤九霄心道:这是想声东击西?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他脚下? 凤九霄不动如山! 雪花渐大,大地一片银白,所有的鲜血被雪花埋藏,尸体也如同被蒙上一层白纱,所有死者面部的狰狞、恐怖、扭曲统统遮住了! 相距四丈,蓦然刀光一闪! 血色的刀芒暴涨三丈,势夹风雷,直劈凤九霄头顶! 血魔刀法! 刀光一闪,狭刀秋水出鞘! 赤红如岩浆的刀芒亦是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