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火车出站的信号灯变换了颜色,火车拉起汽笛,朝林凯旋疾驰而来。 林凯旋泪如雨下,刺眼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再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气息。 “记住,这种感觉!” “啊!我还,全还……” 林凯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身处卧室,一旁的干女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干爹,你又做噩梦了?” “我,我……” 林凯旋无法解释这种事情,跑出卧室,踹醒两个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助理。 “老子叫你们来是睡觉的吗?!”林凯旋大怒,“老子被绑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啊?”助理睡蒙了,眯瞪着眼儿挠了挠头,“林总,你开玩笑吧?今天晚上很安静啊,没有人进来过。” “没有人进来?” 林凯旋一愣,正准备再骂几句,另外一个助理忽然指着他的胸口,惊恐的叫道:“林总,血,是血!” “嗯?” 林凯旋低头一看,只见睡袍上又出现了斑驳的血迹,原本包扎好的部位,绷带不翼而飞。 在那道十厘米长的切痕下方,多了一个撇的切痕。 “哎哟,快……快打120!”林凯旋倒在沙发上,慌声大叫。 林凯旋包扎好伤口,从医院出来。两个助理见他脸色苍白,连忙扶住他。 “林总,好点了吧?”助理关心的询问。 林凯旋张了张嘴,目光看向远处的红绿灯,忽然打了个冷战。 “林总,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林凯旋颤抖着手,低声问道:“我们……我们公司,欠那几个工程队多少款?” “差不多五千万吧。” “让……让财务来找我,今天,今天晚上把那些工人的工资,全……全发了。” 林凯旋肉痛不已。 两个助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总,您……您说真的?” 林凯旋咬牙切齿,重重吐出一个字,“发!” “是,是,是。” 两个助理大喜过望,今后下工地审查,再不用提心吊胆,怕被那些工人围殴了! 林凯旋这回出了大血,一次性把这一年多所有的工程队欠款结了个干净。 那些包工头狂喜不已,工人有了干劲,居然主动要求晚上加班,争取提前交付。 林凯旋熬到晚上,心里总放心不下。 他没有在干女儿家里过夜,回到自己的家中,陪老婆孩子。 只不过,他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见林凯旋回来,又是怨骂又是数落,把林凯旋说的一无是处。 林凯旋之所有有如今的风光,全靠他老婆娘家的势力。 他不敢反嘴,只能忍气吞声。 到了晚上,他爬到老婆的床上,看着老婆臃肿的身躯,心里尽是嫌弃。 睡着睡着,林凯旋忽然感觉有人在动他。 “妈的,要睡就睡,老子不想交……” 林凯旋怒骂起来,谁知还没骂完,忽然听见远处“呜!呜!呜!”的火车汽笛声。 他睁眼一看,自己又身处那个铁轨,黑暗里涌起一阵阵的凉风,冻得他直打哆嗦。 “我不是已经把钱给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冰冷的话语响起。 “我已经给了!”林凯旋不服,兀自大吼。 可是,黑影没有回答他。 火车出站,指示灯交替闪烁。 “记住,这种感觉……” “啊!” 林凯旋从床上爬起来,气喘如牛。 他老婆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怒道:“要睡就睡,吵什么吵!”随即,鼾声便起。 林凯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嘴唇十分干涩。 他缓缓吁了一口气,躺回床上:“这回可能真的是噩梦……” 话音一落,林凯旋顿时感觉胸口刺痛难忍。 他伸手一抹,是黏答答的触感。 林凯旋脸色难看到死,跑进厕所一看,胸口的绷带又不见了,切痕又多了一划。 三笔切痕连在一起,就像是歹毒的歹字少了中间那个点! “我滴妈呀……” 林凯旋一屁股躺倒下去,把他老婆惊醒了。 他老婆气冲冲的来到厕所,正准备开骂,没曾想林凯旋胸口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