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妹含泪望了一眼宋明冲。 可这位驸马爷,眉宇间都是拒绝,摆明了要置身事外。 江成璟故意问:“驸马,你熟知律法,若这未出阁的姑娘不守妇德,身怀有孕,该如何处置?” 宋驸马回道:“应当面上刺字,口中塞糠,游街示众。” “不,我不要!” 这种丢人丢脸的事,她绝不能接受。 驸马暗示薛小妹:“这位姑娘,王爷是在救你。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看你年纪轻轻,可别在这种事上犯糊涂啊。” 宋驸马鸡贼的很,暗示她——先答应了赐婚再说。 薛小妹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 为什么? 长公主就了不起吗?冲哥明明就不喜欢她,还得事事以她为先。连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 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呢?心上人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说好的要爱她护她,怎么别人一问,他就唯恐避之不及了呢。 江成璟:“薛姑娘,是要赐婚还是要进内狱,选好了吗?本王还要去听戏,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时间。” 薛小妹心里苦闷,可也知道自己孤军奋战,终究是无济于事。 只能指着满脸横肉的屠九,磕头道:“民女要赐婚,还请……还请王爷成全。” 宋驸马听她这么一说,暗暗地松了口气。 听说,薛家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本来想闹的。 可一不占理,二又忌惮摄政王的势力,也就含恨接了这道赐婚,送闺女出了门。 这薛小妹也是个痴情种。 成婚后,还惦记着她的驸马冲哥,说什么也不肯让屠九碰身子,推搪间,肚子磕在了桌角上,孩子也没了。 薛小妹在家天天以泪洗面,宋驸马从头到尾连个面儿都没露。实属渣男。 这也都是后话了。 薛小妹的事儿只是江府寿宴上的一个小插曲。 三言两语就解决的事情,江成璟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值得欣慰的就是,还好提前看清了宋明冲的嘴脸,不然岂不是被他文人清高的外表所迷惑。 海云舒不解恨,道:“薛小妹是罪有应得,只是便宜了那个宋明冲。” 江成璟:“不是你说不能惊动长公主吗?我若对驸马下手,怎能瞒得住她?” 投鼠忌器。 “不急,只要少阳能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整治他也不晚。” “要不,我让哮天去教教他做人?” “哮天?” 江成璟一笑,拇指食指扣成环放嘴边吹了个口哨。 登时,就有一个快速敏捷的黑影不知道从哪蹿了过去。 可不正是哮天嘛。 只见它扑到宋驸马身上,开始拽他的腿,撕扯衣服,黏糊糊的哈喇子流了他一脸。 “什么东西!”驸马爷狼狈地躺在地上,左踢右踹,滚来滚去,哮天就是死死咬着不放,缠得他脱不开身。 “哪来的畜生?!” 一向文人雅士的宋驸马也顾不得装体面,开口放起厥词。 他在满是泥土的地上打滚。 “还不滚开!” 他越挣扎,哮天就撕咬的越狠。 灵缇犬的体型大,攻击非常凶猛,灵活性和力量上它都明显占了上风。可哮天似乎很有分寸,不咬肉,就只咬人的衣服。 把宋驸马一身华贵的锦服咬得左缺一块,右少一块,沾了泥土像破抹布似的挂在身上。 宋驸马用尽全力反抗,但也无法挣脱哮天的压制。 什么体面也没有了。 驸马的小厮急了,喊着:“还不快来人把这畜生打死,驸马爷要是有个好歹,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江府的小厮都认识这只狗,大家都知道,这狗跟它主人一样,天降的煞星,谁也不敢上前触这个霉头。 “别的狗就算了,这可是摄政王的爱犬,只听王爷的话。要打要杀你自己去,我们可不敢动手。” “难不成就让它这么咬啊,还不快去请摄政王来!” 众人于是就做做样子,一边怕伤了驸马,一边又怕伤着哮天,也都急得满头大汗。 哮天只要没听见江成璟的命令,肯定是不会停的。 这边江成璟他们就站在假山后头,瞧着一出好戏。 琮儿看了惊讶地捂着小嘴:“娘亲,狗狗为什么咬他?” “因为他做了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