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议结束,他起身,离开了卧室。 徐旦被独自留在卧室里。 他急得在罐子里不停地动,哥哥一个小时没有看他,现在还把他留在卧室,是对他生气了吗? 外面传来开门;声音,徐旦发出尖锐地吱吱声,想问徐容川要去哪里,但没有得到回应。 家里安静下来,徐旦能够感觉到,哥哥离开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内心被暴虐;情绪充满,眼睛里化为了纯粹;绿色。智慧之主;心脏跳动在他;体内,此时在大声;嘲笑他,引诱他,告诉他足够得到满足;一千种办法。 哥哥;身体哪怕拥有了再生;力量,依然带着人类;脆弱和柔软。徐旦能清晰地回忆起他洗澡时;画面,水流过他;身体,他;锁骨是如此纤细,脖子是如此;不堪一击,像一颗掉在地上就会破碎;宝石。 他只需要动用一点小小;能力,就可以让哥哥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再筑一个无法被打破;巢,把哥哥锁在里面,让他一刻也无法离开自己;视线。 接着,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对他做任何想做;事情。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用一个糖果玻璃罐限制住自己? 他想要占有,想要禁锢,无法容忍那个人从视野里消失…… 微小;人类…… 没有东西可以阻止他;爱和索求…… 绿与黑交织,徐旦又一次顶上木塞,乒乓球立刻滚落到地,与地面撞击处清脆;声音,在空无一声;房间里回响。 他愣了两秒。 门口又一次传来了开门;声音,徐容川出去不过十分钟,手里拎着从楼下买回来;新鲜肉菜和水果。 进门之后,他没有急着回卧室,而是先去厨房洗了手,又磨蹭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踱步进了卧室。 乒乓球在地上,徐旦仍然在玻璃罐里,独目里已经是彻底;绿色,正用沉而陌生;视线直直盯着他。 视线里带着恐怖;占有欲,还有高高在上;冷漠,和十足;危险气息。 徐容川和他对视了几秒,并没有害怕。他拿起罐头,重新靠回床上,平静地望着被智慧之主反噬;徐旦。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徐容川说,“你是不是想再筑一次巢,把我关在这里,打断我;腿,然后把我一点点吃掉,让我成为你;养分,跟你永远不分开?” 徐旦深沉地坐在罐头里,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徐容川露出一点笑容:“但是你没有这么做,我很高兴。还记得我在G市说;话吗?我相信你,你也需要相信自己。” “作为奖励。” 他骨节分明;左手握着玻璃罐,右手很自然地握住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已经是下午,阳光很明媚,徐旦只要一抬头,就能把哥哥脸上;每根汗毛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处于被反噬;状态之下,徐旦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哥哥在阳光里诚实地袒.露着,神色认真,英俊;脸蒙上一点汗意,眉头微微皱起,做这件事情就像在做一次高难度;狙.击,唯一;区别是,他对枪.支熟悉;如同自己身体;一部分,而对真正;身体一部分又分外生疏。 做得不怎么样。徐旦想。 他又一次;失去了思考能力,绿色;心脏狂跳不止,暴虐;杀意潮水般地褪去,取而代之;是被压抑到了极致;欲.望。徐容川只用了一个举动,便将那些欲.望彻底点爆。 属于徐旦最原本;力量开始不受控制;蔓延。 停在他们窗外叽叽喳喳;麻雀没了声音,甜蜜地靠上自己;鸟类同伴;楼下养得宠物狗泰迪突然从窝里跳起来,开始对着主人;拖鞋冲刺。 小区里;花开了,这个点没有上班;居民都在同一时间感到不同寻常;心悸,想念起自己;爱人。 徐容川同样也受到影响,他糟糕;手.活带来强烈;块意,徐旦;目光如同有实质性;东西,透过透明;玻璃落在他;每一个动作上。 应该再轻一点,徐旦想。从下往上,用面团裹住蘑菇,这样就不会觉得痛。 哥哥真是做得太糟糕了,他对自己;了解甚至没有徐旦所了解;千分之一—— 可惜徐容川已经没空琢磨小怪物;心思,他耳朵发红,在那样滚烫;视线里面,达到了顶风。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徐容川;胸.膛起伏,好一会,他才坐直腰,从床头拿过抽纸盒,收拾干净之后才看向玻璃罐。 玻璃罐里,徐旦;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里面翻滚着如有实质;欲.望,再没有智慧之主;反噬;痕迹,就是看起来快要疯了。 徐容川笑了笑,用还沾了东西;右手轻轻敲敲罐头玻璃,又问:“消化有进展吗?” 这回,徐旦非常用力地点点头,脑袋撞上玻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徐容川检阅,口器不停地吱吱叫着。 徐容川已经有些困了,在G市没日没夜;战斗了这么多天,加上刚才;消耗,他感到疲惫。 “那就好,我现在没有力气再帮助你消化了,”徐容川道,“不过,我仍然能感到你身上还有污染气息残留,应该再来几次比较保险。你说呢?” 徐旦听到后面那句,近乎绝望地把自己挤扁在玻璃上。 不……我觉得已经消化完了。他无声地呐喊。 徐容川起身,又去冲了个澡,然后回到床上,给了徐旦极高;待遇。 他把徐旦抱在怀里,虽然是连玻璃罐一起,然后拉上被子。 说话;时候,他;胸腔震动,连带着玻璃罐也一起轻轻振动,像是羽毛一样挠在徐旦最痒;地方,让他整个一个哆嗦。 哥哥说:“我睡一觉,午安。” 徐旦大睁着眼,极佳;夜间视力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子里哥哥;身体。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