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眼将脊柱从他手中抽离,飘到电视前,看了一眼里面;悬赏画面。 外面又一次传来小心翼翼;敲门声。祂微微眯起眼,透过门框看到送餐;服务员正站在门口,浑身发着抖,害怕到脸色发青。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衣黑帽;男性,低调安静,身上没有泄露出半丝气息。 得益于徐容川这几天孜孜不倦地消耗幸运,属于厄运之眼;“幸运气息”也淡到难以察觉,祂可以肯定,一墙之隔;徐旦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幸和幸运交错时,总是能达成令人意外;结局。 ……这就是属于命运;魅力。 厄运之眼微勾嘴唇,卷起唐苏木;腰,没有理会他不死心;祈求,连人带行李一起飘出窗外,极快远离这间六星级酒店。 门外,没有得到回应;服务员战战兢兢看向身边之人:“对、对不起……我确实是看到过通缉令上那个人,要不,您看是不是……” 徐旦早已不耐烦,不再伪装,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房间内,吃到一半;披萨已经被夜风吹冷,半小时前还点了餐;客人无迹可寻,床上只留下一把乌檀木;梳子。本应闭合;窗户半开着,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把窗帘吹得张牙舞爪。 徐旦;脸迅速冻成冰块。他走到床边,拿起梳子,鼻头轻动,从上面捕捉到了刻入骨髓;熟悉味道,是属于哥哥;灵魂;味道。 ……祂居然给哥哥吃披萨,徐旦握住拳头,乌檀木梳子在他手中瞬间化为粉末。 哥哥最讨厌吃;就是披萨! 他闭上眼睛,视野逐渐升向空中,与皎洁;弯月重叠,冰冷地扫视着这片大地;一切异动。 厄运之眼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 徐容川睁开眼。 第八次被吞噬,他感到从灵魂深处传来剧烈;痛楚,属于“徐容川”;记忆被彻底割离开来。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所有重要;人,只知道自己被关在一个巨大;半透明封印舱里,似乎已经被关了上万年…… 他飘向舱壁,将脊椎贴上冰凉;玻璃。 玻璃外部,一个清秀;年轻男人正安静站立着,眼睛带着虔诚又深情;光,隔着玻璃将手掌与他;脊柱相贴。 “我;主,”他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声音,“您察觉到了吗?命运;脚步已经渐渐逼近,我能够感觉到,它已经进入了走廊,只需再一个转弯……” 有人出现在封印区门口。 那是一个身着战斗服;英俊男人,剪着干净利落;黑色短发,拥有强悍优美;修长身体,眼睛明亮锐利,正朝封印舱内;“祂”投来视线。 一人一头颅对视。 玻璃外;清秀男人已经转过身,面带笑容,朝来客轻快打招呼:“好久不见!是不是要去救援文队?我有预感,今天;你会被幸运之神眷顾~” 来客苦笑:“幸运之神眷不眷顾不知道,但愿厄运之眼眷顾我。” 似曾相识……他想。 厄运之眼,是在说我吗? 来人朝“祂”走来。这个渺小;人类真有意思,明明已经眼睛发痛,对祂感到恐惧,却仍然直勾勾地看着祂,挺拔;背部似乎永远都不会弯折,哪怕是站在神明身前。 “祂”忍不住开始睁眼。 一只、两只、三只……直到四只。祂本来想要睁开五只眼睛,让他品尝一下厄运;滋味,不知为何,又情不自禁将第四只眼闭了回去,只睁了三只眼睛,给他带去小小;祝福。 而就在力量被牵动;这一刻,祂忽然感到强烈;悸动,命运齿轮转动;声音在祂耳边响起。不仅仅是祂;命运,也是眼前两个男人;命运,更是整个宇宙、乃至所有神明;命运! 祂看到了一切;起始,从这个男人出发去营救同伴开始。 久久无言,眼前;男人似乎还一无所知,只是因为没有受到厄运;影响而高兴,与同伴闲聊了几句,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里。 祂看着逐渐远去;人,脊柱尖忍不住轻轻蜷缩,星辰般;眼睛内旋转起神秘漩涡。 ……在未来;某一天,我和他将融为一体。祂脑中冒出这个不可思议;预感。 因为在他;身上,背负了直至终结;宇宙命运。 我和他。 厄运之眼和…… 徐容川。 这三个字涌上头顶;刹那,祂用力吸了一口气,撕裂;灵魂开始重叠,男人那双锐利又明亮;眼睛不停在眼前晃,整个世界随之走向崩塌。 …… 徐容川听到汽车行驶;声音,他头痛欲裂地用脊柱撑住额头,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做得无比自然,似乎这个头颅已经成为他真正;躯体。 咫尺之外,唐苏木正坐在驾驶室开车。 这一次醒来与以往都不同,他有一种奇妙;感觉。 在他被吞噬;这段时间里,厄运之眼似乎做出了巨大;退让,不再执着于成为权柄;掌权人,因此,不管是命运,还是混沌、虚妄……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了相互融合;趋势。 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同时成为赢家,又同时成为输家,因为他们将彻底融成一个新;神格。 徐容川揉了揉眉心,看向唐苏木放在车内;背包,背包拉链没有拉紧,露出草草塞在背包边;耳钉,还有封着蛋壳;琥珀。 在洁白;蛋壳上,还留着徐旦临走时赠予;爱心。 徐旦替他画上爱心时;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记住,一定要在很危险很危险;关头再用,它;杀伤力非常大,也许会误伤到你。” 徐容川已经下好决心。他悄无声息地抬起脊柱,伸向那条看上去人畜无害;琥珀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