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指尖的烟味，下意识脱口而出。
反正装睡是装不成了，也就干脆从床上坐起身。
…
“抱歉。那你继续睡。”
话落，陆衡试着抽回手。
江明澈这才意识到，他还一直傻不愣登握着人家的手。
脸颊发烫，江明澈赶紧把陆衡的手给松开，“……不是那个意思。有在怪你啊。”
他后背靠着枕，两只攥着被单，语气微带着烦躁：“好吧，承认。睡着。”
听出他声音里还是有着浓重鼻音，陆衡声音微沉：“身体不舒服？”
在奶茶店，他看见他跟孟歌两人桌前都有书，说明江明澈下午有上课。
下了课，还有精力约会，他以为他烧已经退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陆衡这么问，江明澈的鼻尖再次泛酸。
他今天一整天都病着，下午还又再一次高烧。
晚上彭鹏他们上课，他一个人躺寝室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有，昏脑涨还得自己起来倒水，下床的时候还差点为晕摔倒。
“发烧、鼻塞、喉咙疼……感觉整个人都要挂了。”
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有察觉的委屈。
陆衡：“放心。祸害遗千年。”
不会那么容易挂。
卧槽！
江明澈眼睛陡然睁。
这说得是人话？
江明澈怒道：“给爸爸滚蛋！”
八。
赶紧滚蛋吧，要不然就这个气法，他的病真好不了了！
…
“药吃了么？”
江明澈“哼”了一声，拒绝回答。
陆衡：“看看晚上烧有有退，如果明天还是有发烧，再陪你一趟医院。”
江明澈冷嗤：“稀罕。”
昏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不从江明澈的语气当中，陆衡致能够勾勒出，对方现在气恼的表情。
他的唇角勾起上扬的弧度，手抬至半空中，距离江明澈脑袋几公分的方——
陡然收回了手。
陆衡低声道：“好好休息。晚安。”
这就要走了？
江明澈心里莫名有点失落。
可他这个人一向嘴硬，要他开口让陆衡别走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出晚上的，他有什么理由让陆衡别睡觉，坐这陪他。
屁股往下滑，脑袋躺回枕上，江明澈把被子盖身上，故意用不耐烦语气，“知道了。晚安，晚安。”
…
床上一轻。
江明澈听脚步声，致听得出来陆衡应该是洗手间了。
果然，不一会儿，洗手间传来水声。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江明澈心里纳闷。
陆衡是忘记带什么东了？
片刻，他的额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湿毛巾。
江明澈的身体冷不伶仃被冻了一个激灵，“嘶——你干——”
陆衡解释：“物理降温。”
江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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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松开了拿着毛巾的手：“洗澡。不许拿下来。等洗澡之后会来检查。”
操！
江明澈的声音从齿缝间蹦出：“谁理你！”
他就要拿下来！
他现在就要拿下来！
江明澈的手才拿开毛巾，他身上的被子被掀开。
江明澈顾不得拿开毛巾，赶紧攥住他的被子。
就怕陆衡一个丧心病狂，把他的被子都给抢走，他语气警惕：“你干嘛？！”
陆衡在床边坐了下来，还往里坐了坐：“这澡暂时不洗了。你往里面躺一躺，把你熬睡了，再洗澡。”
言之意，江明澈太不老实。
他决定亲自“盯着”。
是就这么坐在床，显然人觉得费劲，还是躺着舒服。
江明澈：“！！！”
幽暗中，江明澈听见自心跳声跳得像是两回爬了两次六楼。
操！
他心跳成这样是闹怎样？！
…
“洗澡。”
“来，你上来啊。”
陆衡站起身的动作倏一停，他转。
昏暗中，陆衡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明澈在他的床畔拍了拍，“你躺。”
有跟陆衡较上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