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快乐。
江吻在过去二十六年的人生里,很少听到这两个词的存在与他相关。
幼年时父母的嫌恶,男扮女装的恐惧不安,殴打、怒骂、嘲笑、垂涎……黑暗将他吞没,他能寻求的出路竟然是可笑的婚姻,甚至并不是合理的、正常的婚姻——他和宋也连结婚证都领不了,因为婚前要婚检。
他的男性身体过不了婚检。
即使宋也爱着他,他也必须得警惕着宋也,以防对方将秘密泄露。
宋也的爱是那么拿得出手,衬托他的胆怯卑微如此可怖恶心。
“……不喜欢吗?”宋也忐忑不安的声音将他唤醒。
江吻垂眸,手抬起项链,这是一条四叶草蝴蝶项链,翅膀的边缘镶嵌着碎钻,散发着微光,他记得这应该是个轻奢品牌,这对宋也来说并不便宜。
“我以后会注意少喝酒,今天实在是被拒绝不了。”
宋也见他依旧沉默不语,干巴巴地解释,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哄人时,柔顺的长发忽然扫过他的手臂,江吻扭身拥住他。
江吻只是看着像女人,实则依旧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他压下来时,宋也毫无防备,瞬间倒在床上。他下意识回抱江吻的肩膀,触手是细腻光洁的皮肤以及略微的长发,他不太敢用力,江吻却用力地抱着他,脸埋进他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宋也想推开他的手停滞在半空。
但很快,宋也还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企图让江吻放开自己,因为……太近了。
宋也穿着的浴袍系得不紧,方才散开一些,系带松垮,江吻此时几乎是与他肌肤相亲,宋也能感觉到对方五官的位置,湿润的呼吸,柔软的唇……
太亲密了。
宋也皮肤上应激一般浮现出淡淡的红,他咬着唇,忍耐了会儿,轻轻拍了拍江吻的肩膀:“江吻,放开我。”
江吻的手收紧,人听话地抬起头,脸颊大概是因为憋气而微微泛红,面如秋水,乌黑的长发裹着艳色撩人的面容,他像是一只美艳的鬼,缠绕着,想要吸干宋也的精气。
宋也不由自主地侧过头躲避,结果暴露出自己更大一片的肌肤。
比起看似柔弱的江吻,他的身体藏于西装之中,其实比江吻还要更瘦弱一些,细白的脖颈隐约能看见淡淡的青筋,仿佛一手就能掌握,可以控制他的生死,催生人的毁灭欲。
江吻的手拂过他的胸膛,引起战栗,身下人敏感地轻微颤抖,却不曾反抗,只会咬着唇,用泛红的眼尾看来,透着股可怜。
江吻忽然觉得,发生关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进入彼此的身体,成就另一种融合,对他来说,也是掌控宋也的另一种方式。
“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叫我全名。”江吻静静注视着他,长睫颤动,慢慢俯身靠下,声音低软。
他放低姿态,又压在了宋也身上,但并不是像之前一般,而在靠在宋也的肩膀,微仰起头看去,宋也只要一低头,对方的唇就能亲到他的脸颊。
宋也绷紧身体,努力回想原文里是怎么叫的,然后耳朵不由自主地慢慢、慢慢红了。
江吻直勾勾地盯着他。
宋也最后还是面色绯红地喊出声。
“……老婆。”
喊出这两个字的宋也羞赧得不敢去看江吻的眼睛,按照原文剧情里,两人的感情其实不错,甚至有缓慢发展的情况,要不是有杜乐衡,或许会日久生情真的在一起。
想到这,宋也又放松了紧绷的心,反正老婆迟早要被人抢走,他只是个背景板,顶多也就熬几个月,到时江吻躲他还来不及,到时想起自己做的事也会觉得懊恼和难以置信吧。
江吻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宋也,宋也的表情变化他看得一清二楚,跟之前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以前不是没有叫过老婆,难道是因为今天送他回来的男人吗?
宋也能接受他是男人,是不是也能接受其他男人成为伴侣。
他眼神幽暗,吻上宋也的耳垂,“老公……”
宋也手足无措:“怎、怎么了?”
江吻的手抚开他的浴袍,指腹粗糙,滑过皮肤时带来磨砂感,他的唇也游移至宋也的嘴角。
宋也的腰被揽起抬高,江吻眼眸迷离,俯在他身前,吐气如兰,如妖精般,唇微张,吐出一点舌尖。
“我也有给你准备平安夜的礼物。”
—
次日清晨。
房间暖气开得足,被褥厚厚一张,躺在床上的人嫌热,手探出,隐约可见手臂有几个咬痕,不重,已经化成了淡淡的痕迹。
睡梦中,宋也像被蛇紧紧缠绕着,他热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想推开对方,可惜身上无力,连抬手都困难,他挣扎着又睡去,直到某个东西渐渐抵住他的腿。
危机感迫使宋也醒来,他眼珠子往下一看,江吻抱着他睡得正香。
长发乱七八糟地散着,江吻胸膛露出来大半,内里中空,宋也都能看见他的内裤边,还有……
不是,搞什么,主角受也能那么天赋异禀吗?驴玩意。
难道是互攻?
[咳咳咳!]555熬夜上网回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