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我束手无策,所以让子明兄和秦大人这样的上分段者来想办法,如此罢了。” 李广留有一丝狐疑。 回忆米振东在审判刘旻之时,因为没有把握,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那个时候米振东的考量与其说是谨慎不如说是无所不估量,正是因为想得太多,内心才会在清正豪情和明哲保身中摇摆不定。 米振东完全不是一个会做莽夫、去赌的一个人。 可是这次,他的做法就好像无所谓一样,输赢无所谓,他只让李广传播了“天雷”然后就什么都不干了。 他之前在审判刘旻做抉择时的恐惧、担忧竟然没有出来发作。 李广只能据此判断,米振东实际上有把握,他知道结果,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才这么泰然自若。 李广发现米振东不是个单纯的清官严吏,不是那个率性像他的伯父,是个复杂的内里灰暗的官僚。 他的行为有很强的基本逻辑性,那就是利己可为,不利己不可为,一件事他要做与否,取决于他对于利益取舍的考量。 关键是,他的利益需求…是什么? 似乎不像是钱,米振东怎么看也都的确不像是那种庸俗之人。 权力吗?李广觉得也不像,因为贪求权力的人往往嫉妒心强,不愿意郁郁久居人下。 可是米振东却又崇拜邓子明、秦海平的名吏,自甘其下,同时还会承认李广的才能智慧,并没有官老爷的那种自傲过重,怎么看也不是嗜权之人。 这样想下来,李广又是满头雾水了。 如果硬要解释的话,那么应该说,米振东需要的东西,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李广感觉不好再多说什么,也实在再说不出什么,当下想要走人。 此间,物是人非。 “总之,你还是多准备一些火药,为防万一,可能还是要用到。”米振东道。 李广目色暗去不少,躬身行揖,嗯声应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退下去了。” 米振东上下扫量,回首吁然。 “去吧。” 李广退出县衙,心情很是复杂。 “去哪?” 林重的声音拉回了他的心思,李广捏了几下眉心,惰声道:“不知道…先回叶家吧,请他们帮忙问问,能不能在城里买一处宅子。” “你想搬进城?” 李广一遍登上马车,一边道:“总是不能在后溪村里当一辈子土包子,以后想要壮大,尤其是生意上和功名上,还是得在城里。” 林重扭扭脖子,发出咔咔几声脆响。 “随你吧,不过也好,省的成天两头跑,不过村里的事情没有关系吗?” 李广撑着手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阴暗天下的街路。 “有吴蒿他们在,没有问题,现在后溪村已经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有什么事他们自己应该也能应对。” “那你家里的女娃娃们呢?” “等宅子置办好了以后,再接月茹她们出来吧。” 马车行在路上,李广被晃悠地有些烦躁。 “林叔,你…能不能…” 外面林重笑骂道:“傻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还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我想学武,你能教我吗?” 林重闻言不由得一滞,少时,拉停了马车,应道:“李广,你学武、想做什么?” 一头撞上前面车厢板子、捂着脑门起来的李广黑线上头。 “你这个臭老毒舌头,就不能稳稳当当的听吗?我只是说我要习武,又没有说我要临盆生孩子!” 见李广没有回应,林重直接掀开了帘子,一双鹰目瞪出精芒看向李广。 “快说啊,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学武了?” 李广揉了揉前额,叹了口气道:“现在的我太弱了,我身上总得有些东西傍身才能守护家人、亲朋…” 顿了一下,李广接着说到:“弩具、暗器、火器这些武器虽然都威力不俗,但是打铁仍需自身硬;有一身功夫在,怎么都会更好。” 李广话音未落,林重就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朗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和那些满脑袋浆糊的书架子不一样啊哈哈哈哈哈!” 李广捂着肩膀挣扎起来,苦着脸吐槽到:“林叔,以后不管多激动,能不能不要随便动手?我这副身子骨可经不起您老人家这天生神力,家里的大小媳妇儿们都还指着我过日子呢。” “哈哈哈哈得了,以后练了武了,我这么几下子比挠痒痒还不如呢,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