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忠这个老大哥发了话,其他人自然没有不从的,何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本就该是如此处理。既然朝廷着急,那就尽早促成嘛。 “雷大哥,总旗主要咱们自立名号,那你说我们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孟九忽然起了兴致、问道。 雷志忠摸着胡渣,细细地思索着,想了一阵,他展颜一笑,抬手一把拍在了旁边的风擎云背上、朗声笑道:“哎呀,我们这里有云老弟这个大才子在呢,哪用得着自己费脑筋?我们让云老弟出个名字,肯定顶顶好!” 另外几人也应和着,让风擎云来起个新的名号。 “哎呀,几位哥哥就不要折煞我了,我肚子里那二两墨还经不起半天晒的,还是请雷大哥出一个吧!”风擎云一边推脱着,一边朝着雷志忠拱手说道。 “欸!云老弟这就没意思了,咱们兄弟几个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啊?你何必跟我们搞那一套谦恭自让的套式呢?你若是再推三阻四的,那哥哥我可就要给你下令了!” 雷志忠搂紧了风擎云故作凶样,脸上绷着笑,看着逗人,不像个五十往上走的老哥能做出来的。 虽然五人从等阶来讲都是大旗主,但是雷志忠却是八大旗主当中最为特殊的那一个,因为总旗主曾经授予他“统教节制各大旗之权职”。 所以南洋海帮的三十八面大黑旗若是要排起位次来的话,按着总旗的安排,那雷志忠的“飞雷旗”必须要立在头上。 不仅如此,自从老一代的家族水师指挥们随着年老逝去、伤病退出行伍、战斗死去,雷志忠就成为了整个南洋海帮资历最老、出身最高的武员了。 同时他也是公认的海战能力最一流的海上悍将,在早期南洋海帮对外征讨的时候,敌方一度到了听闻对面指挥官是雷志忠就忍不住心生恐惧,甚至会出现畏战人员避战、逃逸的恶劣现象。 因为他们都相信雷志忠此人有极强盛的气运笼罩护佑,与他作战的话那就是逆天明而行,不要说战而胜之了,连小命都保不住。 事实也确实如此,雷志忠多次以少胜多,总是敏锐地判断战场态势、准确地预判敌军行动,不论对面的敌人是谁,他好像总是可以看穿对方主将的心思,并且对应设计出绝杀之案。 与这样的指挥官率领的船队作战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尤其是战场形势对己方不利或者超出自己的判断的时候,参展人员会迅速在精神上崩溃。 就算自己挺住了,面对自己身边崩溃的人,也很难再有所作为。 对于这种气运强大、总是化腐朽为神奇、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武将,有其专门的称谓——奇将。 作为奇将的敌人,是很难树立起战胜敌人的信心的,因为在自己的前面、在这片海面之下已经有了许许多多产生过这种“我能赢”的错觉的人了。 与之见阵交锋,大家想的只有如何不会重蹈覆辙,重复败者之败。 就算要打,最起码你要给我一个我能信得过的指挥官我才能去为你拼命,否则跟着一群庸碌无能的将军,谁会相信自己能打生长,要想活下去的当务之急就是脱离自家指挥官的指挥,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不可否认的是,雷志忠确实有其传奇性,但是雷志忠自己也知道,运气在自己的辉煌战绩中起到了相当部分的作用。 而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永远都那么好。 在前几次的出奇制胜之后,对于南洋海帮而言就已不存在什么可以称得上有实力的对手了,在人员、规模、组织、信念、装备、指挥等等方面上都全面超越其他势力的南洋海帮、其以强胜弱那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现在,雷志忠不需要担心南洋海帮会因为对他的迷信而在海洋上遭受失败,因为南洋海帮的水师其自身已经强大到了仅仅需要指挥官拥有基本的指挥素养就已经可以获得胜利的程度了。 举例来说,在大洋之上浩浩荡荡连大离州城都敢围堵的东夷博耳藩水师,南招北惹地,横杀肆强无恶不敢作为,就完全是一副天下无敌手的样子。 可是当他们知道攻上定海岛的是南洋海盗的时候,却都庆幸自己离开了那里,并且连久晟家派出的截取物资的任务都不管不顾了,转头就往北离去了,生怕被南洋大海盗们撵上然后打下海底去喂鱼。 统领这样的强大水师,雷志忠的包袱是很轻的,因为哪怕他只用最稳妥的战法,都可以对敌取胜,除非对方逃走了,否则必然为之歼灭。 这种信念,他一直坚持到了那个此时还在江南偏僻的天河县里跟着自己林叔练武的李广用火药颠覆了他对于海战的认识为止。 不过这是后话,还需留待后谈。 风擎云此刻感受着雷志忠宽厚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紧紧地压制住,心中惊叹于自己和雷志忠这偌大的差距,就好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