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爷子怎么可能相信! 眼见烟袋锅儿带着风落下来,邰继业跳起来就跑。 邰永禄和邰永悦方才在东屋听热闹,觉得不过瘾,就背了妹妹出来,正好挡了三叔的路。 邰继业顺手就呼撸了一把珠珠头顶的小啾啾,“珠珠,等三叔再回来给你拿好吃的啊!” 话音落地,他已经跑出了院门儿。 邰老爷子气的跺脚! 十赌九输! 他一直惦记儿子,怕他在外胡混,染上恶习,如今真是噩梦成真了! 邰三爷等人不好离开,就扯了他劝说。 “老六啊,别生气!继业是个脑子灵活的,肯定不会犯大错。” “是啊,六叔。继业有大能耐,恐怕也是为了多结交几个朋友才这样。赌场里凑个热闹,不可能输什么大钱!” “就是啊,六叔。他就是想输银子,咱家也没有啊!” 不得不说,最后这句扎心,但也真管用。 邰老爷子勉强安静下来,气的大口喝水。 邰继祖和邰继宗这两个当哥哥的,既心疼弟弟,又怕老爹气狠了,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 倒是杨丽华赶紧回屋拿了一个旧荷包,塞给邰继祖,“这里有几十文钱,拿给三弟,他在城里没个依靠,干啥也不容易。” 邰继祖知道这是媳妇儿好不容易存下的,心里感激,但也来不及细说,就抬腿去追弟弟了。 邰继业跑出家门,被冷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 他狠狠拍了自己嘴巴一下,怎么就说秃噜了呢,惹的老爹发火。 否则在家里吃个饭,睡一晚,明日再回城多好。 城里借宿的朋友今日不在家,他去哪里落脚儿啊…… 正犯愁的时候,后边突然有人呼喊。 他回身一看就停了脚,欢喜嚷道,“大哥,爹让我回去?” 邰继祖瞪了弟弟一眼,无奈骂道,“爹让你回去,打折你的腿!” 邰继业失望叹气,说道,“大哥,你信我。我真没赌钱!就是……就是凑个热闹,人家上茅厕或者喝茶歇息的时候,我帮忙摸两把牌。赢了,人家会给我点儿零碎银钱……” “知道了,我也没说你赌钱啊。其实爹也知道你不敢,但不吓唬你几句,怕你以后惹大祸。”邰继祖侧身替弟弟挡了北风,然后把旧荷包塞了过去。 “这是你大嫂攒下的一点儿零用,你拿去防身,在城里照顾好自己。” 邰继业下意识捏了一下荷包,鼻子有些泛酸。 几十文钱不多,却不知道大嫂攒了多久…… 他还要说话,突然有辆马车远远跑了过来。 本来,村口这条路就是小土路,夏日时候还好,冬日被大雪覆盖,走起来要相当加小心。 但这马车好似受了惊吓,居然狂跑不止。 邰家兄弟俩看的心惊,还要摆手提醒几句,马车已经从他们身边“刷”的一下冲了过去。 邰继业被车轮带起的飞雪灌了一脖领子,气的一边跳脚儿往外倒,一边骂道,“赶着去投胎啊,跑那么快!没看见路边有人吗?” 邰继祖却隐约听到马车里好似有孩子的哭声,就劝道,“行了,人家许是进城有急事呢。” 进城? 邰继业立刻后悔了,“哎呀,方才来拦一下好了,我搭车跟着进……” 话还没说完,前边的马车却“轰隆”一声翻到在路边。 马匹嘶鸣,女人孩子惊叫,被北风清楚传了过来。 邰继祖和邰继业对视一眼,赶紧跑了过去。 简单的青布小马车,一马拉乘,是出行最轻快的选择。 但这样的冬日就不合适了,冰雪路面,车轮压不实就容易打滑。 赶车的中年管事,奋力扯着马缰绳,挥舞着鞭子,想要扑倒的枣红马站起来。 枣红马一声声嘶鸣,怎么扑腾都在雪窝子里。 倒是马车里的惊叫更厉害了! 邰继祖自小最喜欢牲口,这会儿就不忍心的喊道,“这位管事,马匹应该是折了腿,你就把鞭子挥断,它也起不来了!” 那管事满脸懊恼,回头望向邰家两兄弟,口气很是不好。 “你们是什么人?不帮忙就滚远一点儿,少在这里看笑话!” 邰继祖和邰继业都是皱眉。 这时候,车厢的窗子却被推开一半。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二位乡亲,你们可是这附近的村民?不知能否搭把手,把马车拉到路上?毕竟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