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阳重重点头,慢慢松开了永宁的袖子。
邰永宁赶紧同先生们说了一声,然后走到官路上。
因为陈瑞阳的突然跑掉,商队已经停了车。
原本商队管事的脸色不好,但见邰永宁是读书人打扮,不远处还坐着几个气色不凡的中年人,他开口就客气了几分。
“不知这位小先生有何见教?”
“管事安好,方才跑去见我的那位小兄弟,是我家一个远亲,因为一些意外流落在外,如今见到我,自然是要随我回家。”邰永宁行礼,又道,“多谢管事一路照拂我这位小兄弟,不知他是车队的雇工还是搭伴儿,可有未曾结算的衣食花费?”
管事赶紧回礼,心里有些发虚。
陈瑞阳是半月前加入他们商队的,他以为是个到处讨生活的乞儿罢了,所以没要任何银钱,但这一路也没少指使他干活儿,甚至吃饭都是一日才给一顿,夜里还要跟着值守。
这实在算不得照顾有加……
“小先生客气了,不过是萍水相逢,顺路带一程罢了。不值当小先生如此道谢!既然小兄弟寻到了亲人,我们也就不惦记了,这就赶路了。”
邰永宁可不是原本那个乡村的单纯少年了,跟着先生在外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会儿略微看出一些,也就让开了道路。
“那好,它日有机会再见,一定请族中长辈出面同管事道谢。”
“好说,好说。”商队管事虚应,然后赶紧招呼众人重新赶路了。
邰永宁目送车队走远,回去又同伍先生禀告,“先生,弟子突然遇到了远亲家里走丢的小兄弟,这就带他回去洗漱一下。不能伺候在先生左右,还请先生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