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直打鼓。 看这老家伙的气势,摆明了要命啊!而且还用爷爷早年间的某种过错当借口,搞得好像不是来寻私仇,而是替天行道一样。 “说,他到底在哪儿!?”桌上的其他人也加入了追讨,看样子都是仇家。 他们越来越咄咄逼人,甚至大有当场动手的意思。 我冷汗直流,简直被逼到悬崖边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煞有介事道:“昊儿在店里吃饭呢。” 谷茗立即派人去找。 忐忑的等了一会儿,那个偶遇的傻子,就懵头懵脑的被逮了上来,手里还抓着俩大蟹钳。 “他就是黄昊?”谷鑫疑惑掏出照片比对。 我丝毫不慌的点了点头。 呵呵,他们认不出来的。 因为爷爷死后,这些仇家其实早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报复我爹的意思,全都只针对我。 可以说,六岁之前,我家门口天天都有人张望,甚至直接闯进来看我,但有爹和黄皮精师父守着,他们也只能看看而已,没机会施展更深入的调查手段; 而六岁之后,这种人就越来越少了,直到八岁后就彻底绝迹了。因为都已经确定了我是个傻子。 而今,虽然不知道谷茗是怎么猜到我在装傻的,但有一点很确定——就算他手里有些照片做比对,也都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了。 女大十八变,男儿又何尝不是?我现在长什么样,只有本就熟悉我的人知道。 林国栋看懂了我的眼色,立马一脸担忧的凑上去:“阿昊,别吃这么多海鲜,小心中风了。” “他真是黄昊?”郭东旺惊疑不定。 林国栋立马冷哼一声:“他是我女婿,我还能认错了不成?” 所有人难堪的面面相觑,最后都望向了谷茗。 谷茗想了一下,就把照片丢掉了,直接走了过来,摁住傻子的肩膀,施法查探。 傻子只是害怕的看着他,却不忘唆蟹膏,溅了谷茗一脸。 最后,谷茗无比阴沉的将手放下,沉默的擦脸。 “还真是啊??”郭东旺诧异道。 谷茗微微点头:“七魄少了两魄,的确是个五弊三缺,天生傻子。” 其他人纷纷站起来,神色既惊讶又不甘。 “所以呢?就这么算了??” “老谷,你只少了只眼睛,我儿子可都被黄老邪害死了!” “决不能善罢甘休!” “要不然,去找他爹?” “不行!黄老邪当年主动退位的协定条件之一,就是我们不能找他儿女的麻烦。况且那家伙的命,还有些用处……” 议论纷纷中,谷茗忽然坐了回去。 其他人先是一楞,接着也都坐回去了。 我顿时心里一沉。 已经得到了结论,却不肯离去……这摆明了要硬来啊! 之所以还没动手,恐怕就是因为我这层假身份的掩护。 “黄天罡”,是我虚构出来的,任谁都查不出底细来。这样的人反而最令人忌惮,所以他们想探明虚实后,再决定是否直接动手。而郭东旺恰是一块很好的试金石。 一瞬间,我感觉扛了座山,压力山大。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遭遇了,我自不会怯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吧郭师傅,你到底想怎么斗?”我冷哼道。 郭东旺趾高气昂的抱起胳膊,冷笑道:“既然是为了揭穿你这个神棍,那自然是越专业越好——就三才两胜吧!” 我早有预料的点点头:“可以,请——” 郭东旺也不废话,手往背后一夹、一撇,一面饭盆大的铜镜,就被置在了桌上。 宾客们纷纷好奇的围观过来。 “不是说斗法吗,拿镜子干嘛?” 老八也兴奋的挤了过来,一边啧啧称奇的打量镜子,一边解释道:“斗三才,就是斗灵宝、占验、玄法。灵宝自然就是法器啦。” “所谓闻琴明心,风水人士的法器,代表着自身的阅历与背景,而这正是一种无形的实力。” 宾客们还是很费解,因为从表面上看,这就是面比较花哨的铜镜罢了,只不过正面被砂晶罩住了,里面有一对黑白双鱼的立体饰品,美观是美观,但不就是个工艺品吗? 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郭东旺才洋洋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