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西北塞道,北风呼啸,在中原内地还在过秋天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穿上厚棉袄子了,这里的天气始终要比别的地方来得早,来得更猛烈,今已经不知是入冬已来第几场雪了,一个冬天反正要把雪花落尽,大地铺满才算是叫做冬,大地银雪,寸草不生,冰寒彻骨,不是一般的寒冷。 今晚还未入夜的天已经黑了下来,白雪茫茫,天地一色,年过三旬的壮汉走在雪地里,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银色,眉上一层白色的霜冰,口中呼出白色浓雾,男人手中拿着的银铁勾子发出幽幽的寒光,锋刃利齿,上面凝固着血珠,勾子上面豁然是一只早已死去的狍子,伤口并没有血迹流出来,看来是寒冰的天气早已将它的伤口封冻住了。 “呸!”男人吐了一口冰渣子,像是对这样的天气不满抗议,他是一个猎户,如今的鬼天气,天气转冷大型动物都躲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打到这一只出来觅食的傻狍子。 虽然抗议怨恨这样的鬼天气,可男人又极其适应这样的环境,在拖着狍子也能在雪地里健步如飞,行走托动间发出沙沙响声,男人目光所及之处的前方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小房屋,小房屋青烟袅袅,亮着的灯光像是雪地里一抹独特的明光,再走近些还能隐隐听见谈笑声,那是一间酒肆,是西北寒关镇道路上唯一的一间酒,错过了这一间就得走上三十里地去寒关镇上了。 男人听见声音脚步不由的更快了些,他急需要狎一口酒来驱散体里的寒气和酒虫,男人行至近前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就大刺刺的走进屋内,动作甚是熟练,像是经常而为,推门而入带着一股西北特色的寒风贯进了不大的屋内,吹净了里面的浊气,引得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酒客的不满,当即就有人吼叫起来。 “赵向三赶紧的把人关上。”一个男人吼道,虽然是用吼的,但并不见生气愤怒,倒是与男人甚是熟练。 男人赵向三把猎物托进屋子反就关上了房门,也未见他怎么用力,破败的木门上就抠出一块木渣子,赵向三大笑着对酒柜后的老板说道:“吴老板你银子赚这么多也不把你这门修修,看看弄得我满手都是。” 酒肆吴老板看着像是生了气,红着脸大声道:“好你个赵向阳、赵向三,你看看你每次来我这门都要掉一块下来,你得赔我门才是。”老板虽然红着脸,但他是天生的喝酒上脸,自已开酒肆又是这样的天气哪里有不喝上一口酒的道理,是以这会儿的脸已经红得像刚蒸熟的虾子了。 吴老板说到后来看着赵向三手中的猎物已经笑了起来,说道:“还是你厉害,如今这个冬天只有你还能猎点野味,今儿还是老规矩?” 吴老板笑着赞着赵向三,这赵向三也是能耐的,不显山漏水,但每都能打着野味,在这个冬天能猎到野味的也不止他,但能卖给他酒肆的也只有赵向三了,别看他这个酒肆又小又破,却是进寒光镇的唯一条大路,错过了这儿可就得再走三十里,是以每每南来北往的商户们都会停下来歇脚,在他这里补给,喝上一口酒水,吃些食物,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在外面摆上几张桌子,每次都能客满,他当然能赚个盆满钵满,当然这样的落雪鬼天气人就少了,跑商的要等到来年天才会再来,如今这里只有几个老酒鬼熟客光顾他的酒肆。 吴老板在心里咒骂着贼老天,要说谁最讨厌这可恶的冬天,非他莫属了,没银子赚了呗。 果然,赵向三手上用力,把狍子扔了过去,说道:“老规矩,先给我壶酒,我快冻成冰了。”赵向三原名叫赵向阳,只因排行三,大家又叫他赵向三,长此以往下来,除了老熟人吴老板还真没几个知道他真名的。 不大的屋子里摆了五张桌子,在这样的鬼天气哪里能坐满人,赵向三瞧了瞧,一张桌上坐了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张坐了两个熟人,是附近的老赌鬼,另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刀疤脸汉子背对着他正独自喝闷酒,还有两张空桌,赵向三径直去了那两赌鬼的桌子上坐下了,捡着桌上的花生米就吃了起来。 这几男人在一起能聊什么,男人的话题永远是女人,赌鬼之一的人突然说道:“哎,你们听说没,红香院新来了个头牌,听说是个清倌人。” 他说的红香院是寒光镇的一家青楼,也是唯一的一家青楼了。 “那青倌儿听说是从杨州过来的,长得可真水灵漂亮,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那可不是咱们这里五大三粗的丑女人能比的。”男人说得很兴奋,像是亲眼见过似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快拉倒吧!杨州的能到我们这破地方来。”另一桌的三个男人明显是不信,“这们这儿什么地方,那么水灵的姑娘过来还不得给冻着了。” “真的,真的。”赌鬼说道,他原本对这个反对的声音很恼火的,有心在行动上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可看着人家五大三粗的壮实材,嗖的一下焉了,勇气瞬间蒸发。 西北民风可彪悍了,一言不合就能上演全武行,他这个酒色财气的塑料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