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教坊司,故地重游宋琦君的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了。靴
此时她的身份也不一样了,作为和李勇这个闻名钱塘的“铁胆公子”一并过来的客人,便是教坊司的嬷嬷见到了她也得要赔着笑脸。
其实这个嬷嬷以前待她的态度倒也不算差,不过前倨后恭也还是有些明显的,所以让宋琦君心里也免不了有些感慨。
“李公子,不知今日是要听曲、还是观舞?那几个舞姬最近可是新学了一支舞蹈……”
李勇笑着指向了宋琦君道:“实不相瞒,我这位爱妾离开后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在教坊司中的小姊妹,先前一直没空,今日正好将她带过来见一见。”
嬷嬷顿时恭维道:“李公子倒当真是怜香惜玉……”跟着却有些为难道:“你们说的可是盼儿?若是她的话,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
李勇皱眉,宋琦君也是心中一紧,面露担忧地看过来。靴
嬷嬷知道他们是误会了,赶紧摆摆手解释道:“两位贵客怕是误会了,老身的意思是,她前两日偶感风寒,如今卧病在床,却是不方便见人。不过宋夫人乃是盼儿的好姐妹,老身帮着去问一声,她若愿意相见,我再引你们过去。”
李勇和宋琦君对视一眼,宋琦君仍是忧色不改,李勇却好似想到了什么,笑着拱一拱手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嬷嬷笑着下去了,李勇见宋琦君神色,却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琦君不必忧心,我看那赵盼儿这是在装病。”
“装病?”宋琦君愣了一下,奇怪道:“少爷也没见到她,怎么知道她是在装病?”
李勇道:“琦君不觉得凑巧么?还记得先前我和你们说的那事儿,偏巧在此时她病了,这不是病却也是病,她实是在避祸也。”
宋琦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露出一丝笑容道:“盼儿自来便是个聪慧的,这般也是无奈自保。倒是不知她知道了那事会如何?”靴
秦少爷出事的消息目前秦家引而不发,李勇自然猜到他们有可能是为了引出凶手去再行刺杀。
但对于李勇而言,秦少爷死不死都不是关键,只要出了事能拖延下去,让他没法立刻对赵盼儿下手就行了。
甚至还活着更好,这样秦家也还能保留一丝余地不会直接发疯。
若非是李勇现在依然需要积蓄势力,哪里还需要搞这种偷偷摸摸。
而那位秦少爷虽然不像是那个韩达韩班头平日得罪的人那么多,有动机杀人的全县城都是,但他平日里斗鸡走狗、无女不欢,因此也是有些纠纷在,而且对面的也都是各家的纨绔子,秦家想要确定嫌疑人也没那么容易。
更别说李勇还让袁昊故意留下了一些破绽,误导他们的思路。
他们无法确定这件事情一定跟赵盼儿这边有关,所以李勇也不担心这时候带着宋琦君来找赵盼儿会引起怀疑。靴
再说了,那秦家真要敢动手,那倒是恰好给了他对他们动手的口实。
钱塘的这些家族,你要一下子全部搞针对的话,那肯定是个麻烦事儿。
但你要找好借口分而破之,那他们多半就是各怀鬼胎直到各个都被击破剩下了一个两个才会反应过来,甚至可能还会抱着侥幸心理妥协求存。
说白了,世家的生存之道便是能屈能伸,这其中的典型自然就是那孔家。
而这边等了许久,李勇都快失去耐心要让心砚去看看情况的时候,那嬷嬷才过来,和他们说赵盼儿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这就带他们过去见她。
只是又说赵盼儿担心自己风寒传染给他们,所以要他们隔着一道屏风看看她、说说话就好了。
宋琦君并未怀疑,反倒又开始为赵盼儿的病情担心。靴
毕竟李勇说她装病也只是猜测,未必是真,也可能就真的病了呢。
而李勇却是心里一动,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那位嬷嬷,但并未多说什么,由着她在前边引路。
等到了赵盼儿的房间,里面陈设也很简陋,进去除了一圈桌椅,正好就一道屏风隔开了里外,从那屏风中倒是隐约能够看到后面的景象,一张绣床中,依稀可辨一道娇弱的身影正靠着旁边坐起,还不时轻轻咳嗽。
宋琦君连忙关切问道:“盼儿,你身子可还好,怎么病得这么重?”
“咳咳……琦君姐姐,已经让大夫看过了,没有大碍的,只是要难受几日。”
嬷嬷也在旁帮腔道:“是啊,盼儿的身子骨也不是虚的,哪有那么容易有事?”
李勇在旁边冷眼看着她们这一唱一和,心里头便已经有了答案,趁着宋琦君还在和里面的“赵盼儿”对话,而那嬷嬷也没注意到他时,他却悄然走到了那屏风边上,突然猛地往前一推。靴
这一下动静可把里里外外这几个女人全都吓了一跳,而对比起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