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本想回镇国公府填饱肚子,但想着那边太远,索性转头去了离得近的木记医馆。
这是她自己的产业,恰好她也有事交代木细悦。
木记医馆
距离顾荷离开已有一个月,木细悦撑着下巴低头数着红豆,木善忙前忙后,点头哈腰为李大夫端茶倒水,后者坐在躺椅上,笑眯眯与他吹着半生风光。
医馆里门可罗雀,三人明明无事可做,但看起来各有各的忙。
顾荷啃着半只烧饼走进去的时候,李大夫正吹到他进山采药,恰好遇到一只母大虫,千钧一发之际,他用药粉药瞎了那只大虫的眼睛。
“我那药叫一息黑,只要沾上,别管他是母大虫还是母大熊,都得变成母大瞎。”
“哇,这么厉害?”木善蹲在他腿前,不轻不重按摩着,“那东家师父能把一息黑的药方给我看看吗?”
“呵,”顾荷咬了一口烧饼馅儿,扬声道:“老头儿,我记得东岩村后山没有母大虫吧?”
“哪个说是东岩村?老头儿我去过不少地方呢,”李大夫犟着头回,“咦,你咋回来了?”
“刚从医官署出来,”顾荷说,“赶着上这儿吃饭。”
“嘿,可不巧,离晚饭还有些时辰。”木细悦道。
“没事,我来时在对面的面馆订了碗牛肉面,应该就快送到了,”顾荷将最后一口烧饼扔进嘴里,问道:“这一个月医馆生意还好吧?”
“比以前好些,”木细悦说,“但肯定比不上你在的时候。”
“日后会越来越好的,不愁没生意,”顾荷语气轻松,集满医疗值的她现在并不着急医馆生意。
“老头儿,借一步说话。”
她与李大夫上到二楼,打开自己的医疗室,拉开窗帘,日光盈满何处角落。
“李大医官去世了,”顾荷说。
“我知道,”李大夫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晃着脚腕儿,“本来就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又做了那么多亏心事,阎王要收他,谁都留不住。”
“不,是他自己不肯用药,”顾荷将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那时我已经研究出解法,但他并不肯用。”
李大夫冷哼,“他那人就是想得多。有时候惜命得可以,有时又不把命当回事。”
“如今李家许多大夫望风而逃,医馆生意一落千丈,老头儿,”顾荷声音低沉,“我记得你留给我的那本药典上有个南疆蛊毒的传闻,那你知道湘阴时疫的解法吗?”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李大夫不耐烦地说,“怎么?你以为我知道解法故意不说?”
“不是,”顾荷摇头。
她只是怀疑原先那本书上可能有解法,但被老头儿故意删去了。
“想来你已经知道古籍的事儿了,”事情到这里,李大夫也不打算瞒着她,“那本古籍是我偶然所得,里面的医学知识极其丰富,好多药方都已经消失于世。但我看过之后就立刻将其烧毁,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里面记载的好多解法,都极其歹毒。比如你们这次遇到的虫疫,按照书上说就得养出蛊王,以蛊治蛊。可养蛊本就是个诡异的法子,用人血人肉,受万虫撕咬......”
“我知这本书不能现世,一直小心藏着,却还是被他看了去。他那人一向急功近利,想来这次去湘阴,他就用了书上的法子。”
难怪当时李大医官对以蛊治蛊的法子,那么自信,原来出自于那本古籍。顾荷瞬间理解了李大夫的做法。
“他一心觉得只要按照书上的做,就能将李氏发扬光大,称霸汴京,哪怕后来我烧毁了书,离府单干,他仍不放弃。”
“遭了,”顾荷忽然想起今日切磋时承诺的话。
李大夫吓了个哆嗦,“一惊一乍,怎么了?”
顾荷便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我只说有本古籍,且得回来问问您,应该没关系吧?”
“你有镇国将军府撑腰,谁敢拿你怎么办?”李大夫没好气道,“该担心的也是我这把老骨头。”
“如今李氏式微,师父你会回去吗?”
“回去作甚?跟他那群徒子徒孙抢家业还是你嫌弃老头儿碍眼了?”
顾荷:“断然不敢。”
“哼,”李老头儿冷哼一声。
顾荷舔着脸赔笑,又想起海大人之约,打算先吃碗面就去安乐坊韩府。
正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木善惊慌的声音:“东家,不好了,快下楼。”
她连忙下去,在楼道口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将军府传来消息,说苏夫人在下山的时候遇到刺客,摔下山崖,如今生死未卜。”
顾荷心底一跳,神色紧张,“传信的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镇国将军和染千户已经去了大安寺,他们是专程来接你的。”
顾荷不敢耽误,与门外的人汇合后,马不停蹄赶往大安寺。期间让木善去韩家传个口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