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二人又要吵起来,顾荷确定不是有人针对自己后,连忙出声阻止。
“都不要吵了,秋医官你先说,”她指着脸上同样挂了彩的秋医官,沉声问道,“你既说陈医官毁了你的药草,可有证据?”
“回大人,下官有证据,”秋医官得意洋洋,似乎胜券在握,“那畈陀螺乃暑热地区的花,在汴京根本活不了。下官为了养活它,每日用布罩着,以碳火加热。是以畈陀螺周围都有烟熏过的痕迹。只要有人碰到,就会在身上留下黑印。”
然后他转身指着陈医官的衣袖,“大人且看,这是什么?”
只见陈医官绿色长袖上,赫然印着几道黑色的碳痕!乌漆漆的碳痕在纯绿色的布袍上很是显眼,无处可藏。
“这一定是他在毁坏畈陀螺时留下的,”秋医官语气肯定,“想不到吧,老狗,我还留有后手!”
“大人冤枉,”陈医官面色突变,拱手跪拜在地,“下官并未毁坏秋医官的畈陀螺,这碳灰也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我看他就是使的苦肉计,故意陷害于我。还请大人为下官做主,还下官一个清白。”
“嗤,”秋医官嗤笑,也如他一般朝着顾荷跪下,“大医官,事情发生在药园,你得为我做主啊。”
夭寿了!
顾荷往后大退一步,避开二人正面。这些人动不动就跪,她总的就没多少时间可活,这一跪不得直接短命两月?
都什么事儿啊,怎么当大医官还得破案。顾荷无语凝噎。
“咳,两位大人都站起来,”她缓了下心情,有些迷糊这事到底是不是冲她来的,“我一定......”
“阿姐,”薛绛在她耳边小心提醒,“这事可大可小,马虎不得。那畈陀螺已经在娘娘与楚王面前露了脸,受上面重视,若被发现是人为毁坏,那人轻者被革职查办,重者抄家灭口。”
顾荷到嘴的话转了个弯,“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但真相还有待彻查。我年轻没经事,以防出错,咱们不如报官处理吧。”
“医官署内部之事,如何惊动官府?”人群中有人不满她的做法,“这不是让其他部门看笑话?”
“对啊,本来这几年咱们医官署发展快,就有很多人看不惯咱们,如今报官,不是把把柄送给人家吗?”
“医官署的事自然由医官署解决,若是闹大了被上面知道,咱们所有人都得遭殃。”
“......”
这个提议遭到了所有人反对。
“是我考虑不周,”顾荷摸了摸鼻子,“既然这样,不如请大医主做主吧。”
“大医主最近闭关,没有时间解决这些俗事,”一道声音截住她的话。
竟是庞医主到了药园!也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
所有人屈身行礼,庞医主摆了摆手,“顾大人,这是你职责范围的事,你且审吧,出了岔子我为你做主。”
有了这句话,顾荷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她看了原被告二人组一眼,两人如斗架的公鸡,相互怒视,只怕问不出什么。
环视一周,向众人问道:“今日是谁第一个到医官署?”
“回大人,是下官。”
一名男子站了出来,不等顾荷询问,便接着为自己辩白:“但下官来后并未去药园,而是一直待在丹药房炼丹。”
“可有谁替你作证?”顾荷问。
这人答:“陈大人与林大人可以替下官作证,下官刚来不久,这二位就到了。”
“这么说陈大人并非第一个到场?”顾荷心中一动,“哪个是林大人?”
一名三四十来岁的绿衣官站了出来,“回大医官,是下官。”
“你与陈大人何时到的医馆?可有看见他去了药园或者毁坏畈陀螺?”
“回大人,我与陈大人在医官署大门相遇,我先他一步进门,走太急在地上摔了一跤,是林大人扶下官起身。到医官署后,我两先去了丹药房,看见朱大人正在里面炼丹,但不知到了多久。之后我就留了下来,并未看见陈大人去了哪里。”
顾荷皱眉,“陈大人,你去了哪里?”
“去了药园。”
“我记得你在药园并无申请药田,你这么早去药园作甚?”
昨日上任,顾荷就将申请药田的人名单看了一遍,记下其药田位置,其中并无眼前这位陈大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