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案染脑抽了一句:“二哥说,小孩子吃多了糖不好。” 顾荷冷哼:“又不经常吃,再说咱们小女孩吃点糖怎么了?” 苏案染:“……” 苏案瑾掩唇咳嗽:“……” 顾荷白了他一眼,凶兮兮道:“你也一样,赶紧将那套茶具丢了,好好养病,别作。不然下次我就不救你了。” 苏案瑾:“……” 一个疗程的药吃得很快,中间不能中断,顾荷未雨绸缪,提前准备下个疗程的药。 接下来几天,她没事就守在药庐,仍无多大收获。 直到这日,顾荷正整理着草药,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吵闹,有哭声、谩骂声和求救声。 那个方向……顾荷直觉有问题,顺着声音跑了出去。 东岩村有个大池塘,是村长联合村里几家大户挖来养鱼的,此刻池塘边围着一圈人,所有人都对着同一方向指指点点。 “救不了了,救不了了。” “哎,太晚了,身体都发白了。” “郑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好端端的女儿,说跳河就跳河了。” “发生了什么?”顾荷问。 “郑家的女儿跳水自尽,被路过的胡大郎救起来了。可惜晚了一步,身体都泡白了。” 旁边有个妇人跪地哭嚎,“我不过就是骂了你两句,你怎么就想不开了。” 顾荷绕过妇人,挤进人群,就见一十六七岁的姑娘躺在地上,面色青紫,毫无生息。 她的面貌有些熟悉,仔细看正是上次陪刘氏一起来看病的女子。 女子旁边站着浑身湿透的胡大郎,初春的天,他被冻得面色青白。 “她还有呼吸吗?”顾荷走过去问。 胡大郎见来人是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我看见得有些晚了。” 可能再快一点就不会如此。 顾荷心底一沉,走过去蹲在郑茵身旁,掀开眼皮,摸了摸她颈动脉,又俯在她胸口倾听。 “还有救。” 周围一阵唏嘘,“死都死了,怎么救?” 方才捞起来,他们明明见她咽气了,一点气息都没有。 “是啊,脸都紫了。” “别废这功夫了。” 胡大郎也忍不住皱眉,“顾荷,不会治就别治,不要逞能。” “能治,”顾荷没在意他的态度,斩钉截铁道。 溺水急救的黄金时间只有四分钟,加上方才耽误,可能更少。她来不及跟众人解释,捏着郑茵的嘴巴,想要掏出里面杂物。 忽然这时有人开口,“顾荷,你离她远点!她有脏病!”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后退一步。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捂着嘴问。 那人小声道,“我就住在郑家隔壁,早上听到大刘氏骂她了。” 方才哭的那妇人,忽然放声大哭,既不辩解也不争论。 众人见她这样,就知道八成是真的。 “郑茵还没成亲吧?上哪儿去染这一身病。” “谁知道?顾荷你走吧,别因为郑茵,把自己搭上了。” “左右人现在已断气,算不得见死不救。” 顾荷摇了摇头,“人命关天,先把人救起来再说。” 一旁的胡大郎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发现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不知是不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故意为之。 顾荷不知他人所想,掏干净刘郑茵嘴里泥沙,而后双手为掌,平摊交叠,快速按压其胸部,为其进行心肺复苏。 许是人溺水时间太长,一连按了许多下,郑茵仍未有醒过来的迹象。 “算了吧,顾荷,”留下看热闹的人劝道,“别白费力了,人都凉了。” “她得了脏病,死了算了。” “这样的人不守妇道,救她做什么?” 顾荷不予理会,继续手中动作,不知道多久过去,手臂酸痛,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好在郑茵渐渐有了反应,嘴角出线丝丝血迹。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人讽刺道:“你们别劝她,她也不是个好东西。” 丈夫还没死呢,就跟胡大郎不清不楚。 “人命关天,大家就不要说风凉话了,”胡大郎实时出声,他看出顾荷体力不支,蹲在她旁边,学着作出相同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