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写了一封信,”苏案瑾淡淡道,仿佛足不出户,就能左右他人人生,是件再简单寻常不过的事。 苏案瑾瞧着她的神色,“这件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郑二麻?我已惩罚了他,只要他今后不再犯我,可相安无事。若再犯,我会给他下药,让他以后见着我就远远的。” 苏案瑾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人是赵氏呢?” 她换了芯,与赵氏无母女感情,却因身份而受制于人。 “她收了不义之财,我会亲自去顾家要回还给你们。如果要不回,我就给顾舟下药,恐吓他不还钱就不给解药。” 反正她系统里那么多药丸,随随便便一种就能让人受尽折磨,而不伤身体。 “以硬碰硬,倒是个法子,但如果她去官府告你呢?村里人如何说,孝道怎么讲?” 人更倾向于偏心弱者,苏家日子过得好,顾家搂着儿子哭穷,到时候大家都会让顾荷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若逆着众人,时间久了,再好的名声都变成了狠心。 顾荷沉默,认真思考,红旗下长大的她,还真没有过弄死人的念头。 “你看着心狠,却终是手软,下不了狠手。”苏案瑾打量着她的神色,心道还是过于善良。 “那你呢?”顾荷撇嘴,“现在赵氏已经收了租金,你会怎么做?” “方法已经给你了,”苏案染笑着摇头,摸了摸她脑袋,“赵氏拿的租金,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管找租户收,租户亏了钱自然会找赵氏闹。” 这就是他为何要强制补齐租金的原因。 本来户主与租户的收成是6:4,苏家只收五成,算是良善大方。偏生租户还想占便宜。 头顶传来轻柔地摩擦,有些痒,顾荷心底一阵发软。 那声音疏冷又缓慢道:“凡事涉及到第三人,最好不要亲自出面,让别人去闹。尽量把自己摆在正确的一方,让人无可指摘。能用官府解决的,就上报官府,合理合法。” 人只有死了才不会闹事,普通百姓的话,进了牢房就老实了。 顾荷恍然,“如果赵氏今后再找我麻烦,我就把这个拿出来,佃农吃了她的亏,又有我出证据,必然会找她撕。” 孺子可教也,苏案瑾眼里闪过欣慰,排除生母不慈的情况,对亲生母亲狠,大逆不道。 但顾荷这个芯儿就算了吧。 …… 佃户原本想贪便宜,结果吃了个大亏,纷纷跑到东岩村找赵氏麻烦。 “把钱还回来。” “当时说得好好的,她是你女儿,不会找你算账。确实,她不找你,只会找我们。” “还说要报官处理。” “各位婶子说什么呢?”叽叽喳喳一顿,赵氏不明所以。 众人就一起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哎,我这个女儿啊,”赵氏一拍大腿,坐了下来,“狠心的哟。” “我看不是你女儿心狠,是你那个女婿无情。长得跟个菩萨似的,可惜没有菩萨的心肠。” “什么?他能下床了?” 赵氏吃惊,命真硬,还真让她治好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赶紧将我们的钱还了吧。”佃户不耐烦拉家常。 “不还,我又没拿你们东西!” 不出所料,赵氏发挥出无赖功法。 “你别耍赖,我们可是有签字画押的。” “纸呢?”赵氏双手一摊,嚣张跋扈,“没有纸,都是在冤枉我。” 她方才可是听说了,那纸被苏二郎拿走了。 佃农没想到她这么无赖,纷纷不依,赖在顾家不肯走。 可赵氏就是无赖的祖宗,怎会怕他们?最终以一敌多,大获全胜。 她得意洋洋,“跟我拿钱,也不想想钱进我口袋后,有出来过的吗?” 顾老爹听后,冷刺一声,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人的。 …… 自打苏案瑾去外走了一趟,苏家这些日子来客不断,说是恭喜他病愈,其实就想一睹风采。 “顾荷,咱们村里就你福气最好,找了这么个好相公。” “是啊,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你以后可要看紧了,莫让别人抢了去。” “婶子放心,我们夫妻感情好,谁都抢不走。” 顾荷一一回应,亲自送人出门,回头见苏案瑾倚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