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岩村回来,顾荷将搬回的东西放好,空落的宅子瞬间充盈。 薛绛看后直呼神奇,这办事速度,一个抵俩! “你以后还回东岩村吗?”胡大郎看看薛绛,又看看顾荷,欲言又止。 其实这话当白问,她将东西搬空,摆明了不想回去。 “有时间会回去看看,”顾荷却道,“如果药铺不忙,我会回去采药。胡大哥日后进山捕猎,若采到药,也可跟我换。” 说完,她从里掏出一本简单的草药图谱,“你拿着,这些草药我这里都收。” “好,”胡大郎接过,麦色脸上闪过笑意,“你回去就跟我说,我在城门等你。” 顾荷道了声谢,将牛车费给他。遭到胡大郎严词拒绝,他有些生气,“我们什么关系……你救了我的命,怎还好再要你的钱?” 顾荷强迫不得,只好作罢。 等胡大郎一走,薛绛立刻搬上凳子,捧着脸一脸八卦,“姐,方才这人是谁啊?” “同村的朋友。” “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哦。” “你不心动?”薛绛挑眉,“我看他长得强壮有力,为人诚恳踏实。” 顾荷白了他一眼,“少说话多做事,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管。” “切,我下个月就满十六了,跟你一样大。” “哦,”顾荷淡淡道,“我下个月就十七了,还是比你大。” 得,薛绛咬牙,到哪里都是弟弟。 夜晚,顾荷的宅子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郑茵。 她穿着淡黄色的碎花裙,背着泛白的蓝色包裹,鞋子破损,头发凌乱,满头大汗。 “你怎么来了?”顾荷大吃一惊,“走来的?” “嗯,”郑茵不好意思低头。 从东岩村到安平县,她走了两个时辰,中间黑灯瞎火,又有山路,摔了好几跤。 顾荷让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温声细语:“你找我可是有事?” “我想问问你这里还缺不缺人?”郑茵头也不敢抬。 自郑二麻入狱后,郑茵就被郑氏族人赶出家门。幸得小刘氏收留,才有个落脚处。 但小刘氏对她再好,也是寄人篱下,免不得跟郑氏打交道。所以下午她知道顾荷开医馆的消息,就立刻收拾东西投奔了。 “我不认得字,但会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郑茵说,“我也不要工钱,只要有个地住,有口饭吃就行。” 薛绛:这台词咋这么熟悉? 顾荷挑眉,这年头劳动力都不要钱吗?一个两个上赶着免费。 “留下吧,楼上还有房,你自己挑一间。”顾荷说,“工钱不会少你的,我以前给师父打工是每日一文,我给你每日五文,你看行吗?” 每日一文?薛绛嘴角抽搐,哪个无良师父这么埋汰人。 一文钱掉地上他都不带捡的。 “五文?”郑茵震惊,“这么多?你收留我就是善事,怎么还花钱?” “就这么说定了,”顾荷摇头长叹,这便宜的劳动力啊,“你别推辞,你年纪小,以后的路还长,得有些银钱傍身!” “至于你……”顾荷看向薛绛。 “也五文?我可以不要吗……”薛绛哭丧着脸,好丢人,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你是大夫,就抽成吧。”顾荷说,“每诊治一个病人,扣除成本后,你得三成。” 如此也算劳动所得。 “那怎么好意思,说好不要钱的。”薛绛道。 “医馆的成长需要大家共同建设,你也是医馆的一部分,”顾荷淡淡道,“就这样吧,散会!” 薛绛顿时精神抖擞,从边缘蹭吃蹭喝人物,一下子变成了股东!干劲十足有没有! 至此,顾氏医馆三人组正式成立。 …… 顾荷原以为医师证很快下来,谁知她将药铺装修好,订购的东西一一到位,也没等到消息。 “其他人已经收到官府证书了吧?” 薛绛道:“都收到了,我的也收到了。” 顾荷眯眼,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里?”薛绛慌了。 “医官署。” 找医官算账! “我跟你一起!” 医师理论考试很简单,顾荷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答案。不通过只有一个原因: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