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机,自然指抢夺顾氏医馆的时机。 那人对顾氏医馆充满敌意,对毒药研究精深,且埋线两月…… 一个熟悉的名字进入顾荷脑海:李氏医馆。 顾荷一直以为之前刺杀不成,李氏不再动作,是畏惧苏案瑾的原因。现在看来对方只是将明路,转为暗线。 当时矛盾不深,李氏尚且要人性命。如今她夺了药田,断了李氏晋升之路,恐怕更不死不休。 顾荷思绪纷杂的时候,蔺麓闵也联想到真凶,他低头看着下方眼泪纵横的赵氏,轻轻吁了口气: 无论如何她也是顾荷的亲娘,用刑实在不体面。 “对方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你且一意说出来。” 赵氏不敢再瞒,一股脑说出那人特征,宽额头,窄下巴,两边留须,额头有颗大黑痣。 画师按照样子将人描画出来,所有人上前观看,均摇头表示不认识。 顾荷垂眸,意料之中的事,特点鲜明却从未见过,一看就是易容后的假面貌。 蔺麓闵轻咳一声,严肃道:“我们会尽快派人抓捕歹人,若成功,便算你将功折罪,否则便判你谋害丈夫,谋夺钱财之罪……” “大人且等等,”话还未落下,便被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截获,“赵氏之罪远不止于此。” 顾荷转头,见那位暗金色华服面具男摇着扇子上前,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赵氏闻声,见着个年轻贵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恐惧地睁大眼睛,整个人瑟瑟发抖。 蔺麓闵不满他人私自打断话,冷着声音道:“你是何人?为何喧闹?” 面具男拱了拱手,“草民一时情急,担心大人轻易放过赵氏,不得不开口,还请大人恕罪。” “为何不摘 “小时家中失火毁了脸,相貌丑陋,怕吓着大家。” 蔺麓闵点了点头,不打算揭人所短,余光注意着顾荷,沉声问:“你为何说赵氏罪不止于此?” 此二人贫富悬殊,不会有交集,莫非是李氏想杀人灭口? 面具男:“因为赵氏还涉嫌偷盗婴孩。” “什么?” 蔺麓闵心中一惊,直视着外面男童,目光如炬。 不止他,顾荷更是惊讶,顾舟竟然不是赵氏亲生的? 面具男看,“十几年前,草民姨母带表妹回京省亲,路上遭遇马匪。为保周全,姨母将襁褓中的表妹藏于草丛,只身引开匪徒。等回来时,发现表妹不见了。” “事后,姨母一直派人搜寻表妹踪迹,却一无所获。” 不是顾舟?蔺麓闵微讶,身子前倾,“你表妹是?” 面具男将头转向顾荷,露在外面的嘴唇微微一笑,“正是顾大夫。” 顾荷惊讶:“我不是亲生的?” 不能呀,赵氏每次打骂原主都说:你是我女儿;老娘白养你这么大;赔钱货,老娘白养你了…… 好像确实没有“生”的内容,这对擅长pua的赵氏来说不正常,生养生养,两者是一起的。赵氏只提养,不提生,确实是个问题。 蔺麓闵总觉眼前的男子十分熟悉,不敢大意,“本官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赵氏?” 赵氏躲在人群里瑟瑟发抖,嘴里直念:“不知道。” 他又看向顾氏族亲,却发现他们个个目光闪躲,不敢与人对视。 蔺麓闵心里有了计较,只仍问道,“你如何证明顾大夫是你表妹?” 顾荷点头,对呀,如何证明?她身上可没胎记。 面具男朝后招了招手,便有一蓝色绸服的长衫矮胖男人出现,他手里捧着个匣子。 “这是吴记当铺的老板,”面具男道,“他手里有表妹贴身玉锁。” 矮胖男子点头哈腰,得蔺麓闵允许,将那玉锁展示了出来。 那是由一块由完整祖母绿雕刻成的玉锁,形似麒麟,头生双角,足踏四颗火球,精致小巧,栩栩如生。 这东西一看就非凡品,且以麒麟为图案的,一般都是达官贵族。 蔺麓闵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可还记得那当玉的人?” “记得,是个乡野妇人,长脸高颧骨,长相刻薄尖酸。因着玉锁贵重稀有,与她身份格外不搭,是以草民记了整整五年。” 五年……顾舟三岁,家里买了好些吃食,原主意外分得块酥饼,受宠若惊。 顾荷几乎已经肯定原主不是亲生的,可怜她一直对亲情求而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