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祥凤宫 皇后娘娘从深睡中醒来,浑身轻松,疲惫一扫而空。宫女听得动静,伶俐上前为她穿衣梳发。 “本宫睡了多久?”皇后声音沙哑。 许嬷嬷笑答:“两个时辰。” 竟睡了两个时辰? 皇后惊讶,忽而又道:“苏夫人走了?” “只待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走了。” “九皇子那边呢?” “亲自送苏夫人到万寿宫门,虽还有些舍不得,但肉眼可见感情已经淡了。” 皇后冷哼一声,“到底是年纪小,忘性大。” 这样也好,养不熟的迟早变成白眼狼。 “娘娘,苏二少夫人教的按摩之法瞧着挺有用,那针灸之法可也让御医瞧瞧?”许嬷嬷仍惦记着顾荷的事。 “去瞧瞧吧,顺便看看这位苏夫人医术如何。”铜镜里的人脸威严端正,“以本宫的名义再往苏家送些恩赏。苏案瑾年纪轻轻,心思深不可测。加上黑焰军,若能站在我们这边,楚王一派也该泄泄火了。” “奴婢这就去办,”许嬷嬷悄然后退,忽然想起什么,停下问道,“那秦大小姐那边?” 秦大小姐痴恋苏案瑾,青灯古佛相伴六年。秦家握着苏家遗留下的一半兵权,也是皇后拉拢的对象。 “这就要看秦将军怎么选了,”皇后拨弄着手中甲套,心情愉悦,“这苏家当真是本宫之福啊。” 不仅送来了年幼的九皇子,还带来了黑焰军和秦家军,顺道削了楚王一只爪子。 想起今日早朝,一向一言不发的苏案瑾忽然上折子,目标明确直指徐家纵子行凶,强掳民女,欺负人不成反被废。 证据确凿,满朝御史辩无可辩,最后徐家被罢官,楚王直接少了一条疯狗。 ...... “快快,帮我拆了这头金银玉簪,”方进马车,顾荷随手扯下头上珠翠,带断三两根头发。 她也不觉得疼,随手将簪子放在车内软垫上,又抬手去扯额头花钿,嘴里嘀嘀咕咕:“再迟片刻,脖子都压断了。” “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林氏捂嘴直乐,与湘月一起为她取珠宝首饰,“你且歇着,毛手毛脚仔细把头发扯乱了,倒时让人看见,会笑话你的。” “谁爱笑谁笑去,”顾荷不以为然,但手中动作慢了下来,“娘,头发是得留着,一会儿我得去趟医馆。” “这么晚了,用过午膳再去吧?” “我昨日得罪了人,店里就留一个伙计,我担心他支撑不住。” “得罪了谁?能解决吗?要不要让案瑾帮你去?”林氏道:“你这性子也不能主动招惹别人,只怕是被人欺到头上。” 有个护短的婆婆当真是一件幸事,顾荷心里涌起暖流,“多谢娘,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乱来。” “那就好,好久带娘也去你医馆看看,今天就不必了,站了一天,娘累了。” “好嘞。” 镇国将军府离皇城近,马车先送林氏回府,这才转了几条街到木记医馆。 顾荷在门口停下,就见空落的医馆内坐着个紫色衣裳的男人。男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相貌儒雅端方,高鼻长眼,肩宽腰窄,身体强健,加上硬挺地气质,是个中年美大叔。 伙计站在男人身后,朝着给顾荷使眼色:专门找你的,来者不善,小心。 顾荷挑了挑眉,她记得自己只得罪了徐家,所以这又是谁找上门来了? “这位老爷可是来看病的?”顾荷走入店内,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雪迹,自然而然与男人道,“不好意思,咱们木记医馆还未开业,店里什么药材都没有。老爷若是想看病,还请出门左转去七大医馆。” 中年男人抬眸打量顾荷,笑容和善儒雅,“我是来找你的,顾大夫。” 顾荷挑眉,“你认识我?” 中年男人看了看身后的伙计,对顾荷道,“我姓秦,还请顾大夫借一步说话。” 顾荷心悄悄提起,脑海中警铃大作,原来是前未婚妻找上门来了,真是可笑。 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扔给木善,顾荷道:“给你二两银子,你出门自己随便逛逛,我与这位老爷有话要谈。” “多谢东家,”木善拱了拱手,眼神询问顾荷是否报官。 顾荷摇了摇头,确定他走远,才面对着中年男子坐下,“招待不周,还请秦将军见谅。” “是秦某突然造访,失了礼仪。”秦将军笑着摇头,看着顾荷一脸欣慰,“你就是二郎的夫人吧?果然温柔